顧輕舟不答,只一手撐著夏花,一手捂著肚子,眉頭緊皺。
那碗絕育的藥,實在兇猛,攪得她腹痛難忍。
顧輕舟忍著痛走到了自己住處,一腳還沒跨進門檻,她便軟倒在了夏花身上。
“輕輕啊,明日燈會,哥哥帶你一起去看花燈啊……”十七歲的顧重山還是那副清俊模樣,少年不知愁滋味,還有著滿身的意氣風(fēng)發(fā)。
“什么看花燈,我看你是拿我當(dāng)幌子,要一睹芙春樓花魁的芳容才是真,小心我告訴純姐姐去……”八歲的顧輕舟早慧,已經(jīng)知道芙春樓是什么地方,說話也是毫無遮攔,惹得顧重山追著她后面要捂她的嘴。
“你這繡的……可是兩只山雞?當(dāng)真是活靈活現(xiàn)栩栩如生……”顧寧氏手里拿著顧輕舟的繡品看了半天,夸了這么一句。惹得顧輕舟把那繡品奪回來揉得亂遭,直喊以后再不繡什么鴛鴦。
“顧輕舟!你若是再敢喬裝打扮混跡到芙春樓,為父就打斷你的腿!”顧遠之對著顧輕舟吹胡子瞪眼,那高高抬起的手卻拐了個彎落到了顧重山的身上:“都是你帶壞的!混賬東西!”
“輕輕,你我之間,并不是那一紙婚約說散就散的。”趙瀾君對著神情冷漠的顧輕舟,還是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好似是他們顧家毀約在先一般。
“顧輕舟,毒死親娘和手足,論狠辣歹毒,本宮遠不及你?!崩钶枰灰u華服,站在她耳邊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輕輕……”
“……顧輕舟……”
……
“……夫人?”
顧輕舟猛然睜開眼,一切就都煙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