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如何。不過大王今夜上半夜去了麗夫人那兒,我便不愿伺候大王下半夜?!鳖欇p舟說著,自己都覺得額托里惡心。
額托里聽出顧輕舟這是在嫌棄自己,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氣來。
他是讓她日子過得太舒坦了,都要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額托里翻身而起,然后坐在床上瞇起眼俯視著有些錯(cuò)愕的顧輕舟冷聲說道:“怎么?伺候本王日子久了些,你便覺得自己比那鮮蠻送來的‘貢品’高貴了?什么時(shí)候容得你挑三揀四了?”
顧輕舟被額托里突如其來的火氣和奚落的話刺得面皮針扎般疼痛,心里更是又驚悸又屈辱。
可額托里發(fā)作了,她又怎么敢跟他強(qiáng),僵硬著身體被額托里拉拽著胳膊坐起后,死咬著唇,跪坐在那兒,等著額托里發(fā)落。
“覺得本王受用了鮮蠻女人,你就開始裝貞潔烈婦不與人共侍一夫?即便是本王的王妃都不敢這么跟本王說話,誰給你的膽子覺得你可以?”
顧輕舟聽著額托里斥責(zé)的話,忽然在心里警醒起來。
是她糊涂了。她來賀契的目的,從來都是為了活著,為了有朝一日可以讓大啟皇帝血債血償。何故為了額托里給了自己兩次好臉色,就把自己原本就不討喜的性子暴露出來。惹了額托里不痛快,她只會(huì)比大啟亡國(guó)那日死的更早。
想通這件事,顧輕舟便收起了自己心中的屈辱和悄然滋生的難受,從床榻上挪下去,跪伏在地。
“是我一時(shí)忘形,忘了自己卑賤的身份。伺候大王是我一心求來的恩典,還求大王饒了我這一回,我日后定然牢記于心,再不逾矩?!鳖欇p舟聲音哀婉動(dòng)人,內(nèi)心卻已然歸于死灰。
額托里眉頭緊蹙,顧輕舟這樣的姿態(tài)回應(yīng),這是他言語中想要的順從服帖,卻又好像不是他心里真正想要的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