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這是一封絕交信。
因為他知道,他是大紀宰相的身份瞞不過蒙長歌。
就算當時能騙過蒙長歌,可是隨著云州大捷,常勝軍主將是大紀宰相這則消息傳出,陳朝的名號早就傳遍四海。
蒙長歌不可能不知道,她認識的那個涌關陳朝,就是大紀宰相!
所以,陳朝一直沒有勇氣打開這封信,直到現(xiàn)在。
“呼。”
吐出一口氣。
是死是活,就這一回了,
撕開信封:
“陳朝,你還好嗎?
我是長歌,原諒我這么久才給你寫信。陳朝,我想去你們大紀京城玩,你答應過我,會帶我好好轉一轉京城,可是我爹和我姐姐都不讓我去,我每天都在打仗打仗,打仗。”
初看,陳朝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然后舒展,最后嘴角不受控制翹了起來。
不是絕交信。
繼續(xù)看下去:
“陳朝,轉眼之間,我們已經分別一年多了,我感覺好像過去了一輩子那么久,你送我的木簪,我天天戴著,我很喜歡。
對了,跟你說件事,由于我爹從你這里得到大批物資,你們常勝軍在云州繳獲的一半物資都給了我爹,這件事不知道怎么傳去了咸陽都城,我爹又被某些官員彈劾了。
不過我爹這次硬氣了,好像是聽了我姐姐的建議,不理咸陽城的那些蛀蟲,還將那些蛀蟲派來的人通通打了一頓,給扔了回去。
我爹似乎要開始爭了!
一年多來,我家從原先的五座城池變成現(xiàn)在的七十余座,也算是我秦國不小的勢力,大部分城池都是我領軍打下來的,我厲害吧?”
厲害厲害.....陳朝心里下意識地說道,可是再厲害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啊,傻姑娘。
“最近我很無聊,沒仗可打,咸陽城派了大官來跟我們談判,讓我們這一支蒙家軍停止侵吞友鄰地盤,他們害怕了,還給我爹封了一個大大的官,不過我爹沒要。我們在整頓地盤,要我說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路打到咸陽去,可我爹和我姐姐說我傻。
不說我了,對了,你最近干啥呢?武功有沒有增進一點?要不要我教你兩招?不過話又說回來,武功再高在大軍沖陣下也沒有啥用,你用兵那么厲害,武功弱一點也沒關系,再不濟,這不是還有我嗎。
對了,有一件讓我特別生氣的事,我爹竟然讓去相親,說我年齡不小了,該嫁人了?我一拳就把對方打哭了。
好吧好吧,我就是有點想你啦,真不知道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再見面,就這樣,記得給我回信。”
信中字里行間,都沒懷疑我的身份?
不應該啊,按理說,她應該知道我是大紀宰相啊,就算她不知道,她爹應該知道,難道蒙武沒有告訴她女兒嗎?
陳朝想不明白。
算了算了,不是絕交信比什么都好,蒙長歌的來信顯得很隨意用語也很親切。
當初的一縷情意隨著時間發(fā)酵,越來越熱烈,蒙長歌想見他,陳朝又何曾不想見她呢?
將信前前后后,反反復復又看了幾遍,陳朝嘴角的笑意未曾擱下,最后不出意外提筆回了一封:
“長歌,我也想你,想的整宿整宿睡不著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