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間,數(shù)日時間已過,京城的日子,從來都沒像這幾日這樣平靜過,平靜地像一汪死水,連個小水花都沒濺起來。
永興三年,夏。
自云州匪患被解決,宴會后。
宰相陳朝就帶著大隊人馬連夜抄了燕王府。
據(jù)知情人士透漏,陳朝在燕王府大鬧一通,公報私仇。
不僅把燕王的兩個側(cè)妃送進教坊司,淪為官妓,而且還帶回來好幾個容貌絕佳的丫鬟,自己享用。那兩個側(cè)妃還沒送入教坊司,在路上,就借機跳下馬車摔死了,原因是不堪受辱。
而逼死燕王兩個側(cè)妃的罪魁禍?zhǔn)祝褪顷惓?
民間對此事議論紛紛,百姓們都說,陳朝還是從前那個陳朝,無惡不作,大奸大惡之輩。
看著自己的名聲挽回一點,在府的陳朝可算是放下心。
這幾日,永興帝倒是沒再找陳朝的麻煩,陳朝樂的悠然自在,聽說那天夜里方休和皇帝交談了些什么,交談的內(nèi)容暫且不知,陳朝也不想知道。
不過當(dāng)陳朝得知方休將他的詩集,免費刊印成冊,發(fā)放給京城學(xué)子后,快氣炸了。
他“砰”地一聲摔碎一個青玉茶杯,茶杯碎了一地,在周圍伺候的丫鬟們噤若寒蟬,從來都沒見相爺生過怎么大的氣,慌忙跪下,不敢抬起頭。
陳朝破口大罵:
“什么玩意兒?那老頭忒壞……”
“我原本還打算靠著詩集賣錢,那老頭多什么事?”
“下回見面,一定要拔光他的胡子,看他還多不多事,真是氣死我了。”
陳朝氣急敗壞,指天罵地,就差上方府的大門,親自找那老頭理論一番。
沒人敢靠近陳朝,只有宋清婉上前安慰,輕輕拉住陳朝的胳膊,讓他坐在椅子上,溫柔地按著他的額頭,給他做按摩。
“別生氣啊,生氣傷身....”
宋清婉安慰許久,被迫獻上香吻好幾個,才逐漸平息陳朝的怒氣。
眼見一大筆財富飛走,不生氣才怪。
雖然這詩集生意,相比水泥和釀酒,小巫見大巫,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陳朝前世能積累上億身價,就是抓住了一切能賺錢的機會。
如今,有人擋財路。
陳朝怎能不氣。
“相爺,方大人這也是為了您好,為了您的名聲著想?!彼吻逋駵厝岬?。
這個年代,名聲很重要,名聲壞了,寸步難行,但是陳朝在乎名聲嗎?
他不在乎!
他巴不得名聲壞透,這樣做起事情可以毫無顧忌,能做旁人不能做之事。
方休這是在幫倒忙。
宋清婉的手很巧,只是按了一小會兒,陳朝就覺得神清氣爽。
“算了,不說這個了……,對了,這幾天怎么沒看見白芷那個丫頭,她去哪里了?”陳朝問道。
“白芷她回清源南山他哥哥嫂嫂家了,白芷沒跟相爺說這件事嗎?”
陳朝搖搖頭。
如果不是今天問起,陳朝還不知道寧白芷已經(jīng)離開相府。
“相爺?!彼吻逋窈傲岁惓宦?,道:“白芷這丫頭前幾日就不太對勁,似乎有心事,不開心,我向月娥打聽過,白芷這丫頭似乎為情所困。”
“?”
陳朝冒出一個小問號,疑惑不已,“為情所困,那丫頭還會為情……”
陳朝話音戛然而止,突然不說話了。
宋清婉奇怪,“相爺怎么突然不說了?”
看著陳朝臉上錯愕的表情,宋清婉慢慢揚起柳眉,猜道,“是不是相爺把白芷惹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