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鐘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姓吳的聽完,先是一臉震驚,而后便是心生畏懼。
見他要退,尤鐘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ǐng),惡狠狠道:
“這是你的機(jī)會!莫要辜負(fù)!”
“殺了陳朝,殺了奸相!你將名垂千古!”
“待日后燕王榮登大寶,你便是頭號功臣,封候拜將指日可待!”
吳姓將軍喉嚨蠕動,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惶恐。
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和尤鐘走這么近。
本以為尤鐘是周元帥的人,替他辦事后,背靠周元帥這棵大樹好乘涼。
沒想到尤鐘竟然,竟然是……燕王的人。
而且陳朝的身份更讓他吃驚不已。
這些大人物,如果不出意外,是他這輩子都企及不到的人物。
怎么現(xiàn)在,好端端地他被卷入其中。
“怎么?害怕了?”尤鐘沒有繼續(xù)逼迫他,反而心平氣和地問道。
尤鐘知道,他現(xiàn)在不能把姓吳的逼得太緊了,否則不但起不到效用,而且還會適得其反。
必須要循序漸進(jìn)。
尤鐘在姓吳的耳邊,繼續(xù)灌迷魂湯,“且放心去,你若失手,還有本將軍,本將軍回京后,會在殿下面前替你美言幾句,你的家人都會得到燕王府的庇佑……”
姓吳的跪在地上,連連叫苦。
與此同時。
大紀(jì)將領(lǐng)已經(jīng)拔刀斬落第三名楚軍俘虜?shù)念^顱。
看到這一幕,河對岸的楚兵心中皆是一沉,他們下意識地咬緊后槽牙,眼眶泛紅,握緊手中兵器,刀一寸一寸地被拔了出來,目光落在那位臉上沒有絲毫感情波動的大紀(jì)將領(lǐng)身上,恨不得將其抽筋拔骨。
他真的敢殺俘虜!
他犯了眾怒!
殺俘虜?shù)淖匀皇顷惓?,因為沒人愿意擔(dān)上這樣的罪名。
而陳朝根本不懼。
他身上的罪名已經(jīng)夠多了,不介意再加上一條。
輕松解決掉三個楚兵俘虜,陳朝甩甩刀尖的鮮血。
在剩下的俘虜兵的面前來回踱步,同時抬頭望向河對岸的楚兵,繼續(xù)挑釁。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眾人心中無比煎熬。
“你們還等什么呢!再等下去,無非是多死幾個楚兵,最后連梁川將軍都會被他一刀斬落!”
楚炎看著四位楚軍將領(lǐng),狠聲道:“趁著現(xiàn)在,趕快下令攻打,說不定還能救回梁川將軍?!?
四位楚將深吸一口氣,一人站出來說話:
“這仗怎么打?正面強(qiáng)攻嗎?對方明擺著引我們上套!清水河橫在兩軍中間,難道要我們頂著敵軍的弩箭,泅水過去嗎?”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誰先主動出擊,誰就占據(jù)絕對的劣勢,會輸?shù)臉O慘。
他們不能因為搭救梁川,而把整個楚軍帶入險地。
那樣的話,上級追查下來,他們承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
“一群蠢貨!”
楚炎破口大罵,伸出手,“當(dāng)然不能正面強(qiáng)攻,難道你們忘了他們身后還有我們?nèi)f軍力嗎?”
楚將對視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殿下的意思是,平陽谷?”一人下意識地問道。
現(xiàn)如今,平陽谷被圍,處在大紀(jì)的包圍圈中。
可是換一個角度想想,平陽谷中的三萬士兵,或許可以助他們攻破清水河。
到時來一個兩面夾擊,就可以輕松擊潰大紀(jì)北線大軍!
“這場仗必須要打,如果不打,死的不僅僅是幾個楚兵那么簡單,更是助長了大紀(jì)囂張氣焰?!?
“可大帥有令,不準(zhǔn)我們主動出擊!”
“糊涂!都什么時候了,還管這些,你們難道想眼睜睜地看著梁川被砍掉腦袋!”
一句話,直接刺激到四位楚將。
他們當(dāng)然不能看著梁川被砍掉腦袋。
“那就試試?”
一位楚將提議道。
見到一人動搖,楚炎繼續(xù)刺激,很快,其他楚將無奈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