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
常勝軍駐地,火把的亮堂久久不息。陳朝站在高臺上看著面前軍容嚴(yán)肅的數(shù)萬將士,那一張張堅毅鐵血的面孔全都看著自己。
“徐彪!”
“相,相爺,我……我不留下看家,我要去關(guān)外打高句麗?!毙毂牒┖竦拿婵拙o張地盯著陳朝。
生怕陳朝不讓他去高句麗,讓他留下看家。
此次北征高句麗,陳朝幾乎是力排眾議,堅持要在明年開春之前,打下高句麗。
以報高句麗趁火打劫,猛攻錦州之仇。
可兵部中軍方大員們幾乎是一面倒地認(rèn)為,大紀(jì)和北狄剛剛打過一場硬仗,應(yīng)該休養(yǎng)生息兩年,再選擇日子北征高句麗不遲。
雙方都無法說服對方。
陳朝也懶得和他們打嘴仗。
決定動用常勝軍,即刻北上!
瞧著徐彪臉上緊張的神情,陳朝不免感到有些好笑,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五指成拳,重重地砸在他的胸膛之上。
徐彪未退半分!
“徐彪……”
“相爺,說什么我也不留下看家,上一次我就聽你的話留下看家了,這一次怎么著也輪到我去!”
不等陳朝把話說完,徐彪搶話道。
上一次,慕容沖帶領(lǐng)兩萬精騎,突襲北狄后方,踏平狼山,徐彪沒有去,這一次他怎么著也得去。
“相爺,我……”
徐彪還想說話,卻瞧見陳朝抬了抬手,他不情愿地閉上了嘴巴,耳邊忽聞,“垂頭喪氣作甚,這次原本就讓你去?!?
“當(dāng)真?”徐彪驀地抬起頭。
“千真萬確?!?
聞言,徐彪立刻狂喜起來,伸出手想狠狠地抱一下陳朝表達(dá)內(nèi)心的喜悅,陳朝趕緊抬起手阻止,徐彪換了一個目標(biāo),抱住身邊的一位將領(lǐng),兩條手臂像鉗子一樣,差點沒把他勒死。
不同于上一次精騎突襲北狄后方,以擾亂為主。
這一次大軍北征高句麗,要一路攻城掠地,滅了高句麗這個小國,徐彪的刀盾營正適合這個任務(wù)。
“厲三刀,高大鈞!”
二人出列,看向陳朝。
厲三刀原本是常勝軍弓弩營的校尉,可是自從火槍營建成以后,他便當(dāng)仁不讓地成為火槍營的校尉。
至于高大均,原是許家軍“威”字營的一員猛將,最擅長打攻堅,穿插。
可是自從斷了一條胳膊,實力就大不如從前,再也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帶頭沖鋒,可他又實在不想就此退伍,當(dāng)他看見這世上還有火槍、火炮等武器,他又燃起了希望,自告奮勇地加入了常勝軍,成為火炮營的校尉。
這一路要攻城掠地,有火槍火炮會容易很多。
再點了幾名將領(lǐng),湊夠人數(shù),陳朝就揮了揮手,讓沒被挑中的將領(lǐng)留下看家。
“高大鈞,先行出發(fā)的火炮車隊到了何處?距離錦州還有幾日路程?!标惓瘑柕?。
“相爺放心,火炮車隊先我們半個月出發(fā),此時距離錦州城已經(jīng)不足兩日路程,等我們趕到錦州,火炮的炮口早就對準(zhǔn)了城外的高句麗!”
“如此最好。大家回去休息吧,天亮準(zhǔn)時出發(fā)!”
陳朝吩咐幾句,完事后,帶著身邊的蒙長歌離開了常勝軍的駐地。
讓陳朝奇怪的是,這幾日,蒙長歌的情緒有點不對勁,變得少言寡語,總是一副憂愁的面孔。
“怎么了?不要擔(dān)心,北征高句麗是一場必贏的仗,不要聽旁人瞎說。你也是一個軍人,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這場仗能不能贏,我會平安無事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