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馬,正陽軍,馳援北水關(guān)!”
離開指揮所,蒙武馬不停蹄地來到正陽軍駐地,拔出腰間戰(zhàn)刀,下達(dá)命令。
在他面前,三萬磨刀霍霍的正陽軍,抬起一張張堅毅的臉龐,齊聲叫喊:
“是!”
三萬正陽軍開拔,離開許公鎮(zhèn),自然避不開蒙豹在軍中的耳目,當(dāng)蒙豹聽聞這則消息時,怒不可遏。
來到鎮(zhèn)外高坡,蒙豹揮刀而立:
“蒙武!你敢違抗本帥軍令!你想要造反嗎!”
蒙武騎著戰(zhàn)馬,走到跟前,抽出刀,不退分毫,橫眉冷豎:
“北水關(guān)外,我軍在與戎狄浴血奮戰(zhàn)!蒙豹,你作為大軍統(tǒng)帥,卻延誤軍機(jī),欲借戎狄之手屠,戮我等同胞!”
“我蒙武!不愿與你為伍!”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血不流干,誓不休戰(zhàn)!”
“正陽軍,聽我將令,極速馳援北水關(guān)!”
“是!謹(jǐn)遵將軍之令!馳援北水關(guān)!”
三萬正陽軍齊聲怒吼,全副武裝,盔甲鏗鏘作響,依次在蒙豹面前通過。
蒙豹握緊了手中刀,三萬正陽軍怒吼在耳畔回響,驀的,他又放下刀。
呼。
沉沉地吐出一口氣。
蒙豹看著遠(yuǎn)去的三萬正陽軍,一動不動。與蒙武相熟的將領(lǐng)立于高坡,看著明知去送死,也無一人回頭的三萬正陽軍,情不自禁地抱起手,嘴唇蠕動,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恭送,正陽軍!”
——
——
北水關(guān)外,戎狄攻城的勢頭遠(yuǎn)遠(yuǎn)沒有停下,戎狄的投石機(jī)已經(jīng)將城樓砸了個稀巴爛,城墻下,戎狄的尸體堆了一層又一層。
面對十幾萬戎狄大軍的不間斷攻城,城墻上不足五千之?dāng)?shù)的守軍越來越少,眾人早已力竭,麻木的扣動扳機(jī)、開弓往下射箭、或是揮刀。
蒙長歌一刀砍下一名戎狄兵的腦袋,抬起一腳,將他踹下城去,梯子上的戎狄撲簌簌地往下掉,哀嚎聲不停。
“陳朝,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泵砷L歌凝聲道。
“我知道?!?
陳朝的聲音聽起來明顯是急了。
“相爺,我去殺了那個領(lǐng)頭的戎狄大將!”寧白芷指著大軍中央,那個騎在馬背上的戎狄大將。
陳朝搖搖頭,萬軍從中,想要殺了那個大將,根本就是在癡人說夢。
想了想,陳朝搬起城墻上的一桶火油,往下傾倒,“都有,往下倒火油,構(gòu)起火墻,逼退戎狄?!?
“是?!?
城墻上浴血奮戰(zhàn)的士兵,全都開始搬起火油桶,順著城墻往下倒火油。
不僅是火油,眾人把城墻上助燃的東西全部扔了下去,不多時,墻根下積蓄了厚厚的一層火油。
一支火箭射下。
轟!
墻根下的火油轟地一聲燃燒起來,正在借助椅子爬墻的戎狄士兵被燒的吱哇亂叫,火油瞬間蔓延,整座北水關(guān)像是被火圍住了一般。
這一波火油攻勢,起碼燒死了上千人。
看著火墻升起,戎狄軍營里響起撤退的號角聲。
“嗚嗚——”
“嗚嗚——”
攻城的大部隊隨即后撤,城墻上,瞧見戎狄大軍狼狽后撤的模樣,眾人皆是長長松了一口氣。
嗡!
一聲奇怪的聲響,還沒等眾人高興,便見天空一下子黑了下來,滿天箭矢在天空中升起,直直地朝城頭射來。
轟!
戎狄一方的投石機(jī)也開始運(yùn)轉(zhuǎn)起來,幾十斤重的石塊被拋向城頭,砸出一個個淺坑。
“隱蔽!隱蔽!”
來不及隱蔽的人瞬間被箭矢射成了馬蜂窩,舉著盾牌的士兵雖然扛過的箭雨,但被投石機(jī)拋過來的石塊,當(dāng)場砸成了肉泥——
不知不覺,天又黑了下來,雪更大了幾分。
城墻下,由于火墻的存在,暫時延緩了戎狄大軍的攻勢,但眾人知道,這個夜晚并不好過。
避風(fēng)處,陳朝喘了幾口粗氣,扶著膝蓋,艱難地坐下。
瞧見左臂上的一支貫穿箭矢,一狠心,伸手拔掉,帶落一長串的血花。
寧白芷上前,拿住藥粉趕緊上藥,最后拿布纏上。
經(jīng)歷一場大戰(zhàn),剩下的人身上多多少少有傷,可唯獨寧白芷身上沒有,甚至連一道細(xì)微的血痕都瞧不見。
陳朝知道,是她體內(nèi)的龍血丸起的效果。
只要不是致命傷,不管是什么傷,都能恢復(fù)。
“相爺,我可以殺了戎狄大將,趁夜色,還有槍!”寧白芷手中緊緊握住一支燧發(fā)槍,圓圓的杏眼中透著堅定。
她相信自己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