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依然滿腦子搞黃色的賀大狼就在回到臥室的這幾步路里還在想著怎么吃小綿羊的豆腐,可再一抬眼看見唐綿那一雙滿是擔憂的大眼睛,又有點下不去手了。
這只羊傻成這樣,要是誰當了她男朋友,每天得操多少心?
“你吃藥了嗎?”唐綿把賀崖扶著在床邊躺下,“量過體溫了嗎,是低燒還是高燒???感冒了要多喝水,我去幫你倒杯水吧,水壺在哪兒呢?”
似乎是因為賀大狼躺下之后看起來失去了威脅,小綿羊的眼神一下又活泛了起來,讓賀崖覺得床邊好像多了一只走來走去的小麻雀。
不過怎么這只小綿羊聒噪起來也這么可愛,讓人一點也不感覺煩呢。
“算了我自己去找找吧!”唐綿迅速放棄從賀崖這里獲取情報,“如果實在沒有的話待會兒我去買點藥來好了,你先好好休息!”
賀崖都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小綿羊就把空調(diào)的溫度調(diào)高了兩度,小羊蹄子邁著小碎步出了房間。
冰箱里是一如她所想的那樣基本沒什么東西,除了幾罐易拉罐啤酒之外什么都沒有,唐綿小小地嘆了口氣,心里已經(jīng)列出了一張長長的購物清單了。
賀崖躺在房間里,不知不覺地昏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在黑暗中微微地睜開了眼。
客廳的燈亮著,廚房的燈也亮著,發(fā)出看起來很溫暖的光,還不時傳出聽不出是什么歌的哼唱聲。
空氣中漂浮著食物的香氣,帶著暖暖的熱氣,一下將賀崖的睡意驅(qū)散,把他從里到外地包裹了起來。
他下了床,看見客廳好久不用的飯桌已經(jīng)被擦干凈了,上面擺著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白粥,散發(fā)著賀崖久違的、懷念的家的味道。
賀崖循著聲往廚房里走,就看見里面正在來回忙碌的身影——唐綿因為忘記買圍裙,動作格外小心,把菜下鍋的時候都要踮著腳往外躲兩步再回去揮舞鍋鏟,原本披在肩頭的長發(fā)也被扎成了高馬尾束在腦后,正伴隨著她的動作而一跳一跳的,讓人不自覺地聯(lián)想到松鼠的尾巴。
“你在干什么……”賀崖閉眼的時候已經(jīng)做好了自己在黑暗中一個人醒來的準備,從未想過自己一覺醒來會看見這幅光景。
“你醒啦?!碧凭d正好結(jié)束戰(zhàn)斗,關掉了煤氣灶回過頭,“我在炒菜呀,我待會把這些菜盛出你今天要吃的這一部分,剩下的就放在冰箱里,你明天拿微波爐熱一熱就好了?!?/p>
廚房悶熱至極,唐綿的額頭和臉頰上都已經(jīng)熱得汗津津的了,眼睛卻還在發(fā)亮,就像那天夜里對他說晚安的時候一樣,真誠而又純粹。
“藥我不知道你有沒有,不過我又去買了一點,反正家里常備一點感冒藥什么的總是沒錯的,不過你以后吃之前要記得看一下有沒有過期?!辟R崖不說話,唐綿又自己絮叨開了,“外面那個粥是給你今天晚上吃的,你可以先坐過去吃了,不過要記得慢點吃因為好像還挺燙的,然后剩下的粥我已經(jīng)用飯盒打包好放進冰箱了……”
心臟突然開始像壞掉了一樣瘋狂跳動起來的瞬間,賀崖知道自己完了。
他以后要為這只傻羊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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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賀大狼終于淪陷了(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