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不看她,惟對(duì)趙榮磕頭。趙榮道:“還不說下去!”秋菊道:“打從前年王爺和娘娘移駕別苑,娘娘就叫奴婢去請(qǐng)蕭侍衛(wèi),說是娘家的親戚。還求奴婢不要告訴人,娘娘一見他就哭天抹淚。奴婢在門外不敢擅離,聽到他們白日寬衣而臥。娘娘每每趁王爺外出,就逼奴婢約蕭侍衛(wèi),唧唧噥噥地談上大半夜。又叫蕭侍衛(wèi)時(shí)不時(shí)來睡奴婢,免得奴婢說出去。奴婢知道茲事體大,早該回王爺,又怕王爺不信,說奴婢捏事造謠?!痹挳?,磕頭如搗蒜。
列位看官想必也如林碧玉一般一頭霧水,不知所云罷。
諸位不免要問:秋菊恨林碧玉尚有跡可尋,可恨蕭興哥?這是從何說起?前些時(shí)日秋菊不是才和蕭興哥美美地操了穴嗎?怎的今日恨不得他死呢?原來世間的婦人皆是如此,愛著你時(shí),為你死也心甜似蜜,若是恨你了,縱將你千刀萬剮,亦難消她心頭之恨。那日趙秀香打得秋菊身上沒一塊好肉,可誰敢說半句不著聽的話讓趙秀香知道,自尋晦氣。偏海棠在蕭興哥枕邊說了秋菊被打緣由,蕭興哥又氣又恨,罵了秋菊一頓。你想被主子打了,還要被心心念念的情郎為別個(gè)女子罵你?這口氣怎么消得了?況方才在上房外間聽到林碧玉夢魂恍惚地喊:“興哥哥!”就更揪心了!又聽趙榮王爺話里有話地問,如何能不惡向膽邊生?作出故事來。
秋菊心機(jī)頗深,謊話兒也說得實(shí)在高明,真真假假攪和一起。且趙榮疑心生暗鬼,又早知道林碧玉十三歲時(shí)就和蕭興哥偷偷茍合,本是有影的事,此時(shí)更認(rèn)定了十成。
因道:“下去領(lǐng)打?!鼻锞涨橹俨涣苏刃?,不過是想著:“我得不到的,大不了毀掉他,誰也別想得到,一拍兩散罷咧?!笨膫€(gè)響頭,爬了出去。
林碧玉聽得呆了,望著趙榮,道:“我……”要說我沒有嗎?既然沒有做過,為什么秋菊這般說?如果王爺要問,自己該答什么?一時(shí)間,各種念頭紛紜而來。
趙榮坐在床沿,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遭,她低著頭,玉體偎入他懷里,道:“夫君,你莫要這樣看我,我害怕?!壁w榮道:“你怕什么?”語調(diào)甚平,沒有起伏。
林碧玉心更驚,摟抱他的腰,抬眼道:“你信我,我和蕭侍衛(wèi)真的沒有私情?!敝灰娝鏌o表情看著她,道:“有我還不夠?非得引野人來操你?可見是賤種了!”捏著她尖尖的下巴,道:“是不是對(duì)著我日子長,膩了我,要找你的舊情郎來會(huì)一會(huì)?”看林碧玉一臉錯(cuò)愕,又道:“看來你一刻都少不得大雞巴,我不過去前院見客,你就迫不待地找人來捅你的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