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跟在他身后,不久,他就勒馬停下,定位了一只新的獵物。我看準(zhǔn)時機,趁他拉弓射殺小鹿之時,搭弓射去。兩箭相接,擦出火星,均失了準(zhǔn)頭,掉落下去。
他回頭看我,我得意一笑,故意問他:“薛將軍,如何?”
他皺眉盯著我,眼神冰冷。我心下忐忑,這人不會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吧?
這時,他爽朗一笑:“再來!”
我們一同在林間疾馳,搶奪著對方的獵物。最后一箭,我先他一步,射殺了獵物。我下馬去撿獵物,他也拍馬過來。我以為他會和我說話,沒成想他的拳頭直接朝我揮來。我并沒有學(xué)過拳法,只能躲避。他出拳又快又準(zhǔn),我躲閃了幾下,最終被他逼得無路可退。
我連續(xù)躲閃,耗費了不少體力,氣喘吁吁靠在樹上。他伸手困住我,挑眉道:“不會武?”
我說不出話來,只瞪著他。
他看著我,眼里饒有興味:“卻會箭術(shù)?”
“放開我!”我呼吸平復(fù)過來,開口斥道。
他卻挑起我的下巴,湊過來,吻住了我。我怔愣在原地,忘記抵抗。他的舌頭入侵進來,席卷了我整個口腔。我被他攻城略地,臉上的熱度上來,軟倒在他懷里。
我眼角余光瞥到,不遠處的秦庭迎,坐在馬上,正往這邊看。
我用力推開薛弋陽,他卻緊緊摟住我,吻得更深。我被他吻得頭暈?zāi)垦#潘砷_了我。
他伸手擦了擦我紅腫的唇,輕笑道:“味道不錯?!?/p>
“你!”我從他懷里掙脫出來,橫眉怒目:“無恥之徒!”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這匹夫,向來不懂禮節(jié)。”他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
我冷著臉理了理被他弄亂的衣襟,看也不看他,直接上馬往回走。雖然面色怫然,但我內(nèi)里心花怒放。薛弋陽不僅是個行動派,而且還是我的好幫手。這下,就不愁秦庭迎對我無動于衷了!
秋獵結(jié)束,最終薛弋陽比我多獵一只野兔,拔得頭籌。
皇上對此有些意外,畢竟他是刻意為我舉行的比賽,沒想到我卻失利了。但皇上一言九鼎,說出去的話還是要算數(shù)。他開口詢問薛弋陽:“薛將軍,你想要何物?”
薛弋陽想了想,抱拳道:“回皇上,聽說瑯珍閣有傳世武器落月弓?!?/p>
“你倒是識貨?!被噬闲Φ?,命人去瑯珍閣去取了那落月弓。
不一會兒,落月弓被人送來。它通體瑩白,晶瑩剔透,不像武器,倒像一件珍貴擺件。
薛弋陽雙手接過,輕輕擦拭一番,轉(zhuǎn)而將它遞到我面前:“我只是險勝,它的主人應(yīng)該是你?!?/p>
我詫異看他,沒有伸手去接。
他保持著動作,嘴角勾起,帶著痞痞的笑意看我。此刻我不接,就是打皇上的臉,我只得硬著頭皮接下,跟他道謝。
“薛將軍有一雙慧眼,徐卿確實箭術(shù)了得!”皇上見他將落月弓送我,心情無比舒暢。我悄悄看了眼秦庭迎,他臉色晦暗不明。
此刻天色不早,尚食局的人已經(jīng)將我們抓的獵物烹制成野味,送了過來。我們坐成一圈,大快朵頤起來。
期間,薛弋陽特意擠在我身邊,和我一起用餐。秦庭迎坐在我對面,而徐慎離我很遠,我?guī)缀醵伎床灰娝?/p>
吃完晚飯,我們便鳥獸作散,各回各家。我正欲上馬和徐慎一同回家,秦庭迎喊住了我。
我沖徐慎打了個招呼,讓他先走。徐慎爽快答應(yīng),拍馬而去。他現(xiàn)在就是不想和我獨處,對此自然是求之不得。
“秦大人,何事?”我坐在馬上,低頭看秦庭迎。
他抬頭看我,眼中帶著關(guān)切:“薛弋陽可有找你麻煩?”
我想起樹下那一幕,不自在地別過臉去否認道:“我與他沒有過節(jié)?!?/p>
“是么?”他聲音有些低啞,不復(fù)往日的清越。
“秦大人,你一向與我針鋒相對,怎的突然關(guān)心起我來了?”我取笑他。
“徐大人,此言差矣,我何時不關(guān)心你呢?”他扯出一個笑容,像往常一樣回懟我。只是,我見他那笑意沒到眼底,怪勉強的。
過了幾日,吏部侍郎秦庭迎上書彈劾鎮(zhèn)遠將軍薛弋陽,主要陳列了他兩條罪名:嬌縱跋扈,騎馬踩踏良田;御下不力,放任帳下士兵欺侮百姓。
薛弋陽自從班師回朝后,確實氣焰太盛,有時還會拂了皇上面子。所以,皇上就順?biāo)浦?,罰了薛弋陽,令他做一個月金吾衛(wèi)的普通士卒,巡邏市坊。
我得知這個消息,長嘆一口氣。唉,秦大人,有什么沖我來,難為薛將軍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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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香說的是薛弋陽,你們叫的車大概還在兩公里以外,無奈嘆氣.jpg
薛弋陽:我只看他文文弱弱,沒想到他箭術(shù)高超。見他氣喘連連,我馬上就硬了……
薛弋陽并不在意,反而怡然自得。他在軍中聲望頗高,金吾衛(wèi)自然也知曉他,對他言聽計從。他特意選了我住的坊區(qū)巡邏,每次我上朝時由他護送去皇城。
這天,還未破曉,我穿了緋色官服騎馬赴往皇城。薛弋陽等候在坊門前,見我出來,上前要為我牽馬。
我連忙勒緊韁繩,讓馬往后退了幾步,這才低頭看他:“薛將軍,這可使不得?!?/p>
薛弋陽官品比我高,為我牽馬不符合他的身份。
“我現(xiàn)在可不是什么將軍了?!彼旖青咧荒ㄐσ?,還是上前為我牽馬。
“謹謹,你可去過漠北?”他主動開口找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