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意的人見面才叫聚,袁家豪門大戶,祁晏不過一江湖騙子,高攀不起。”祁晏嘆口氣,“袁老先生不必如此,你們家的這個忙我不會幫,也幫不了。”
袁崇安只覺得喉頭傳來一股腥甜之氣,半晌才把這股腥甜壓了下去:“祁大師何出此言?”
“袁老先生,做什么事都要講究一個良辰吉日,錯了吉時,又何來的吉祥如意?”如果當時袁家不折騰出那些事情,愿意立下承諾做善事彌補先輩犯下的錯,也許他還能出一次手??墒乾F(xiàn)在袁家早已經(jīng)錯過最后一次生機,除非世界上真有神仙,不然誰也救不了他們。
“錯過了……”袁崇安腦子里轉(zhuǎn)出許多念頭,有愧疚、有懊悔、有憤怒,但是更多的卻是絕望,這一次他終于沒有撐住,噗的一聲吐出血,晃著身子倒了下去。
“爺爺!”袁鵬手足無措地扶住袁崇安,惡狠狠地盯著祁晏,“祁晏,若是我爺爺出了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說完,與幾個保鏢急匆匆地把袁崇安送下了山。
“祁大師,”老何擔(dān)心地看著祁晏,“您這樣得罪袁家的人,萬一他們報復(fù)你怎么辦?”
“那我就斷他家氣運啊?!?/p>
老何后背一涼:“您真的能斷人氣運啊?”
祁晏把手背身后,笑著道,“何先生不要當真,我跟你開玩笑呢。”
“哈哈哈,”老何干笑道,“祁大師,您真幽默?!?/p>
真的只是幽默?王航懷疑地瞥了好友一眼,直覺告訴他,以錢錢這么囂張不吃虧的個性,他說能斷人氣運那就能斷人氣運,不像是在吹牛。
祁晏在這邊待了幾天,直到老何的長輩真正下葬以后,才與王航乘坐飛機回了京城。
剛下飛機,他就接到了岑柏鶴的電話,說他正在機場外。
“臉笑得這么燦爛,是有什么好事?”王航拎著一大箱子從云菇省買的土特產(chǎn),一手趴在祁晏肩膀上,“快跟我說說?!?/p>
祁晏搖了搖頭,走出通道就看到站在外面的岑柏鶴,他穿著剪裁合身的西裝,站在那就像是自帶美圖秀秀功能,好看得讓四周所有人都變成了不太重要的人體模型。當然,這也有可能情人眼里出西施,反正祁晏的眼里,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了別人。
正單手趴在祁晏肩膀上的王航突然覺得手下一空,差點摔倒在地上,抬頭看去,就看到錢錢邁著歡騰的步伐跑向了另一個男人。
自己看了將近五年的崽兒竟然被黃鼠狼叼走了,而不是叼了一只小美妞回來,想想竟有些心酸。
“柏鶴!”祁晏蹭的一下跳到岑柏鶴身上,嚇得岑柏鶴忙伸手摟住了他,“小心,別摔著了?!?/p>
“哪那么容易摔跤,”祁晏環(huán)住岑柏鶴脖子,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想我了沒有?”
“想了,”岑柏鶴笑著拍了拍他的屁股,把人小心的放在了地上,順手拎起一邊的行李箱,“聽說云菇省那邊濕氣很重,你待得習(xí)慣嗎?”
“還好,他們那邊的蘑菇湯特別好喝,我還帶了一包回來,”祁晏笑瞇瞇道,“拿回去熬湯?!?/p>
“好,”岑柏鶴牽著祁晏的手往前走了幾步,才想起后面還有其他人,“王先生,路上辛苦了?!?/p>
“不辛苦,不辛苦,我就是跑去湊熱鬧,真正辛苦的是錢錢,”王航心想,你們可算正眼瞧我了,單身狗也是狗,就不知道愛護一點么?
好不容易看到自家的司機,王航跟祁晏打了一聲招呼,便竄上了自家車里,打死他也不想再做電燈泡了。
祁晏照舊是先去給師傅上香,再掉頭回岑家,然后就受到了岑家上下的熱烈歡迎。
吃飯的時候,岑秋生突然道:“這幾天袁家人一直在打聽你什么時候回帝都,我看他們的樣子有些不對勁。?!?/p>
祁晏點頭道:“伯父,家里還有沒有生意與他有牽扯的?能退出來都盡快退出來,袁家的氣運到頭了?!?/p>
聽到“家里”兩個字,岑柏鶴臉上露出一個傻兮兮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