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資料是國安部其他同事交給他們的,按理說應(yīng)該不會造假,那只能說明是祁大師的師傅偽裝得很好,假身份也準(zhǔn)備得很齊全,以至于連國安的人都騙過了。
怪只怪他們調(diào)查的重點在祁大師身上,根本沒有考慮過他師傅資料的真假,所以這么久了也沒發(fā)現(xiàn)祁大師師傅來歷竟然這么可怕。
想到祁大師的師傅已經(jīng)在幾年前過世,特殊小組的人都有些泄氣,若是這么厲害的大師還在世該有多好?
一時間,所有人看祁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24K純金的娃娃。
在諸位大師中半點不起眼的呂綱冷眼看著被眾人圍著的祁晏,不屑的撇了撇嘴,心里卻有些不好受。無諱大師的名字,他曾經(jīng)聽師傅提過,師傅提起無諱大師時語氣里滿是敬仰,還有遺憾。
師傅說,他當(dāng)年欠無諱大師一個人情,只可惜無諱大師早已經(jīng)消失了幾十年,這個人情恐怕要欠一輩子了。
臨死前,師傅又對他們說,如今玄術(shù)界式微,他們師兄妹拿著珍貴法器也護(hù)不住,所以便把法器送了人,留給他們的那些東西,雖然也都很不錯,但是終究不值那些送出去的法器的一個零頭。
他們這些身為徒弟的,誰聽了這些話會好受?這話傳了出去,別人只會覺得,他們師傅寧可把東西送給外人,也不愿意給他們,肯定是因為他們這些徒弟太差勁,太不孝順了。
他怨恨、不滿,不甘,甚至恨上了祁晏,因為是他得了師傅送出去的東西??墒乾F(xiàn)在看到桌上那些靈氣滿滿的符篆,他頓覺氣餒。他跟著師傅學(xué)藝近三十年,論本事在華夏玄術(shù)界只算得上二三流,若不是有師傅的面子,他絕對混不到現(xiàn)在這個地位。
可是祁晏有一位了不起的師傅,卻從來沒有掛在嘴邊。他靠著自己的本事,在帝都闖下了一片天,就連岑家五爺也對他神魂顛倒……
不對,岑家五爺這個不應(yīng)該算在內(nèi)……
越想心情越怪異,呂綱只覺得自己心里翻江倒海,難受得不行,最后干脆往角落里一坐,閉上了眼睛。
眼不見,心不煩。
這些大師雖然激動不已,但是好歹記得這次來玫瑰島是為了干什么的,所以最后還是勉強(qiáng)壓抑了他們興奮的情緒,談起了交流會的事情。
交流會的行程說簡單也簡單,說復(fù)雜也復(fù)雜,說穿了就是看看誰的本事更強(qiáng),只是大家做法的手段不同,借此來了解彼此的實力罷了。華夏這些年表現(xiàn)得一直不好不壞,不溫不火,算不上有多丟人,但是從華夏的歷史文化來算,不溫不火已經(jīng)算是丟人了。
他們有自己傳承幾千年的教派,有自己完整的神話體系,可是偏偏卻在這種交流會上拿不出一個足以驚艷他人的大師,心中的遺憾不是沒有的。
可是這又怪誰呢?
當(dāng)初外敵攻占他們的土地,掠奪他們的珍寶,燒毀他們的建筑,殘害他們的國人,損毀他們的文化,那是一段由鮮血鑄就的歷史,每一次揭開都能讓人鮮血淋淋光臨,不敢忘記,不敢提起。
至今國外某些著名的博物館里,還放著他們國家的珍貴古玩,書畫文章。歷史書上介紹這些文物時,還會在后面做一個批注,現(xiàn)存于xx博物館中。誰不心疼,誰不難過?
先輩用血肉之軀,給現(xiàn)在的他們帶來安寧與幸福,他們只能一步步踏著這條光明道路,尋找更美好的明天。
他們不能獲得更好的成績是遺憾的,可是現(xiàn)在的他們能坐在這里,與人平起平坐的爭吵與競爭,又是幸福的。
“祁大師,”趙大師把這疊符篆放回祁晏手里,“這些東西很貴重,以后不要輕易再拿出來了?!彼麄冞@些人,尚能忍住內(nèi)心的貪婪,可是其他人呢,也可以嗎?
祁晏看著手里的符篆,又把它放回了桌上:“師父他老人家說過,符篆只是身外之物,不必過于看重。而且這些東西并非我天一門獨(dú)創(chuàng),這些本是無數(shù)先輩們留下的東西,它們屬于我,也屬于其他人。諸位大師如果感興趣,可以把這些拿回去慢慢研究,只求這些東西能用于正道,便算是不埋沒它們了?!?/p>
“無諱大師高義,祁大師仁厚,”趙大師轉(zhuǎn)頭看向在場的幾位大師,朝祁晏再度作揖:“多謝?!?/p>
其他大師也紛紛起身朝祁晏作揖,這一次祁晏不閃不避,站著受了這個禮。
他不是為自己受的這個禮,而是替天一門受的這個禮。他不知道為什么這些在他眼里普普通通的符篆會變得如此珍貴,但是他能猜到,當(dāng)年能把這些保存下來,他的師門祖輩們付出了多少努力。
“我不過是慷他人之慨,受祖輩庇佑而已?!逼铌剔D(zhuǎn)身朝天外拜了三拜。
諸位大師見狀沉默了,若是其他人有這番際遇,早已經(jīng)沾沾自喜,驕傲自滿了??墒瞧畲髱焻s全然沒有這些表現(xiàn),唯一記得的卻是師門的恩德。
有徒如此,夫復(fù)何求?
難怪天一門會傳承這么久,難怪祁晏能成為天一門的弟子。
這份心胸,這份品性,他們這些人,是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的。
岑柏鶴跟公司高層開完視頻會議后,梁峰與他進(jìn)行單獨(dú)的視頻交流。
“老板,你這是穿越了,屋子裝修得也太講究了,”梁峰以開玩笑的口吻道,“不愧是祁大師,就算帶你去旅游,也能找到這么講究的房間?!闭f到這,他忽然曖昧一笑,“我之前讓你帶上的書,有用嗎?”
岑柏鶴面無表情道:“還有心情八卦,看來你很悠閑?!?/p>
“嘖,”梁峰很識趣的沒有再提,他把公司里的一些人員來往匯報了一遍,然后道,“老板,有件事你可能感興趣。”
“什么事?”岑柏鶴皺眉,“跟錢錢有關(guān)?”
以梁峰的性格,如果不是跟他有關(guān)的事情,絕對不會特意提起來。
“跟祁大師確實有些關(guān)系,”梁峰道,“袁恒宇的案子判下來了,一共判了十年,袁老頭那邊沒有什么反應(yīng),倒是在忙著遷陰宅的事情?!?/p>
“他們找到合適的人了?”岑家與袁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等于是撕破了臉,這事外面人還不太清楚,但是梁峰是知道的。
“嗯,據(jù)說是外地來的,”梁峰想了想,“那位大師好像是姓李,更有意思的是,這位□□的女徒弟似乎對袁崇安的長孫袁鵬有些興趣?!闭f到這,梁峰就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袁崇安明顯是想讓袁鵬與阮家的千金阮佑衣聯(lián)姻,袁鵬對阮佑衣也有些意思,阮佑衣暗戀的是他們老板,他們老板不愛紅顏愛藍(lán)顏,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的徒弟喜歡袁鵬,到了以后鬧起來,袁家與阮家之間就好看了。
“現(xiàn)在袁家時不時把這位□□掛在嘴邊,還在某些場合有意無意的貶低祁大師……”
“什么人都拿來跟錢錢比,”岑柏鶴語氣平淡得有些發(fā)冷,“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