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鵬冷漠臉看著這對秀恩愛的狗男男,轉頭對小楊哥道︰“他們兩個一直這樣?”
“對啊,”小楊理所當然地點頭,“情侶嘛,不就這樣?”
“可你不是說,他們在一起三四年時間了嗎?”林鵬以前讀書的時候,班上也有同學談戀愛,但最多就膩歪兩三個月就膩歪不起來了,書上也說,愛情的熱情期很短,最多不超過兩年,但是這兩人在一起三四年了,為什么戀愛的酸臭味還這么強?
“知道什么是真愛嗎?”小楊哥拍了拍林鵬的肩膀,“這就是真愛?!?/p>
“說得跟你有過女朋友似的,”林鵬拍開他的手,“不還是跟我一樣,是單身狗嗎?”
“錯,你這樣的是單身狗,我這種叫孤犬,”小楊哥抬了抬下巴,“我這是不想交女朋友,不然想和我在一塊的女人一大堆?!?/p>
“那不還是狗?”
“聽起來高級一點啊?!毙罡缋碇睔鈮训溃澳氵@種小屁孩是不會懂的。”
跟著祁大師做事,是他心甘情愿的,越待在祁大師身邊,他就越覺得自己以前的那些荒唐日子沒意思,還不如待在工作室做一個服務員有意義。好在他爸還年輕,也不反對他跟在祁大師身邊,所以他這個服務生工作,就一直干了下去。
拿到他人生第一筆工資后,他給他媽買了一條很細的金項鏈,給他爸買了一條a貨皮牌皮帶,兩人高興得仿佛他賺了一兩億回來似的。
想到這些,小楊哥并更加感謝祁晏了。
“小楊,等下你關下門,我跟柏鶴先走了。”祁晏一拍腦袋,“對了,你跟林鵬的工資我放在抽屜里了,你們記得去拿?!?/p>
林鵬愣住,不是說好不要工資嗎?
“喂,我的工資不是說好抵押給你做醫(yī)藥費嗎?”
“只扣百分之二十,剩下的百分之八十你自己用,”祁晏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我可是厚道老板?!?/p>
“我看你是想多壓榨我一段時間?!?/p>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們小鳥鳥真聰明?!?/p>
“說了,別叫我鳥!”
岑柏鶴看著祁晏把那小孩逗得氣急敗壞后才走出店,無奈笑道,“你怎么老欺負他?”
“一個小孩子那么死氣沉沉干什么,”祁晏坐上車,“更何況一個十六歲的小孩子,還未成年?!?/p>
“警察不是說,他已經成年了嗎?”
“戶籍上的年齡,不一定就是真實年齡。”祁晏嘆口氣,“我這算不算雇傭未成年?”
岑柏鶴搖了搖頭︰“你如果不幫他,他就沒地方可去了?!?/p>
天下有人把孩子視若珍寶,而有些人對孩子視若敝履。若是不期待他的出生,又何必讓他們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幾年后,一個穿著夾克,帶著鴨舌帽的女人走到了華夏傳統(tǒng)文化研究工作室門口,這家店還是這么古樸,似乎幾年時間過去,這里被時光遺忘,從沒有變過一般。
“歡迎光臨。”一個穿著白襯衫,剪著板寸的青年站在門口,笑瞇瞇地看著她。
“你好,請問祁大師在嗎?”
“不好意思,祁大師出門替人辦事去了,如果你有事的話,可以留張便條給我,等大師回來我會轉交給他?!鼻嗄晷θ莶蛔?。
“不用了,”女人仔細看了青年好幾眼,突然道,“你是三年前跟在大師身邊的那個男孩子吧,三年不見,變化真大。那個染著金發(fā)的小伙子呢?”
她對這個年輕人有印象,是因為當時這個少年看起來陰陰沉沉,臉色也不太好,就像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那時候她還在心里懷疑過,是不是祁大師強迫未成年做一些違背道義的事情,所以店里的這個服務員臉色才那么難看。
但是后來她去查了資料,才知道這個少年已經被家人拋棄,是祁晏給他付了醫(yī)藥費,然后收留了他。
林鵬打量著這個皮膚是小麥色的女人,他對她并沒有印象︰“他回家結婚繼承家業(yè)了?!?/p>
“我是三年前想要來這里偷拍的記者,”女人摘下帽子,“我這次來,是為了向祁大師表示感謝,如果沒有他那席話,或許我走不到今天這個地步。我現在拿了記者大獎,找到了生活的方向,真的很謝謝他?!?/p>
林鵬這才想起了這個女人是誰,他恍然大悟道︰“得知你過得好,祁大師一定也會很高興?!?/p>
“謝謝。”女人再度戴上帽子,她額頭有一道很深的口子,是去年做戰(zhàn)地記者時,被子彈劃過后留下的傷疤。
“那么……再見?!迸顺铌趟诘霓k公室方向鞠了一躬,“希望下次回來的時候,能夠見到祁大師本人?!?/p>
只可惜她今天下午一點的飛機,準備飛往一個煙火喧囂的小國,所以不能在這里等待祁大師回來了。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年她跟同事回到電視臺,打開隱秘拍攝儀器后,發(fā)現里面什么都沒有,只有一片空白的震驚感。
那時候祁大師說他們拍了也不能播,他們只以為對方背景深厚,沒人敢動他。
沒有想到,事實的真相不是對方有背景,而是對方的能力太神秘。
她回頭看了眼站在門口的白襯衫青年,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今天的陽光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