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家放心,我們絕對不是盲目的讓大家去送死,”一直沒有說話的特殊小組組長趙志成站起身道,“在座諸位都是德高望重的大師,許多富商名人想要見你們一面,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墒悄銈?yōu)榱藝遥瑸榱税傩?,卻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我真的、真的非常感謝你們?!?/p>
趙志成朝眾人鞠了一躬,機艙里再次安靜了下來。
“趙組長,不是我們這些老家伙刁難你,只是這孩子看起來才多大,”剛才說話的巫師嘆口氣道,“若是我們這些老家伙沒有辦法,這孩子又能如何。如果我們有辦法,多他一個也沒多大用處,不如讓他回去,我們也能安心一些?!?/p>
“多謝苗巫師如此關(guān)心我的安慰,”祁晏心里清楚,這個時候如果他再不站出來說話,機艙里的氣氛又要變糟糕了,“晚輩雖然能力有限,但是也希望能助各位前輩們一臂之力。而且出門前我特意占卜過了,這次我們定能有驚無險,凱旋而歸。”
“你認識我?”苗巫師祖上就是傳說中的巫醫(yī),后來經(jīng)過一代代傳承,外界對他們的稱呼就變成了巫師。由于一些童話故事以及影視作品的影響,很多人聽到“巫師”二字,就容易聯(lián)想到各種邪惡大反派。事實上巫師大是心地善良并且性格溫和的人,不然也做不了治病救人這種事。
只可惜如今他們巫師一脈幾近斷絕,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幾人愿意做巫師了。
“晚輩曾聽師傅提起過您,”祁晏笑道,“他說您是一位非常偉大的人。”
他的師傅確實提起過這位苗巫師,只不過說的不是他有多偉大,而是說這個人做事龜毛想得多,一點都不快意。
“不知你的師傅是?”苗巫師皺眉,記憶里他并沒有見過這個年輕人。
“師傅已經(jīng)仙逝,他老人家仙去之時曾特意言明,不可讓晚輩用他的名號來行走江湖,”祁晏歉然笑道,“還請苗巫師多多見諒?!?/p>
“原來如此,”苗巫師理解地不再多問,他打量了祁晏一眼,“既然你堅持要去,到了地方以后,記得不可沖動?!?/p>
“多謝前輩提醒?!逼铌淌障铝藢Ψ竭@份好意。
其他幾位大師聽完祁晏與苗巫師的對話以后,沒有再堅持讓特殊小組的人把祁晏送下飛機,不過對祁晏卻是有了不少的好感。沒人會不喜歡一個知禮又心懷仁義的后輩。
原本飛機上的術(shù)士總共有八位,有了祁晏加入以后,就有了九個人。九數(shù)為尊,此為吉兆。
兩點的時候,飛機準時起飛。祁晏看著地面的建筑越來越小,最后只能看到一片片燈光后,才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忘記告訴幾個朋友說他出門了。
早上五點過后,飛機在王鄉(xiāng)鎮(zhèn)所在的市區(qū)停車場降落,剛下飛機,早就等候在機場的軍區(qū)官兵立刻把他們接到了車上,一路開出了機場。
在這個時間段,路上的行人很少,偶爾有路人看到一長排軍用吉普開過,也只以為是這些士兵要去哪兒演習,壓根沒把這種事放在心上。
祁晏與趙大師坐在同一輛車上,這次進山所有人都要關(guān)閉通訊器,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行蹤。
從市區(qū)到王鄉(xiāng)鎮(zhèn)大概有兩個多小時的路程,祁晏靠著椅背打了一會兒瞌睡,睜開眼時,車子就已經(jīng)進入了王鄉(xiāng)鎮(zhèn)的地界。
王鄉(xiāng)鎮(zhèn)是整個縣區(qū)最繁華的鎮(zhèn),縣級部門單位建筑全在這個鎮(zhèn)上,所以鎮(zhèn)上這個時候非常的熱鬧,祁晏他們所乘坐的吉普車經(jīng)過時,還引起了不少人好奇的打量。
祁晏看著車窗外有些陌生的街道與建筑,覺得這里已經(jīng)不太像他當初離開時的王鄉(xiāng)鎮(zhèn)了。不過這樣也挺好的,道路寬敞干凈了,建筑也越來越漂亮了,說明當?shù)亟?jīng)濟發(fā)展,老百姓日子好過了。
人行道上,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在前面搖搖晃晃的走,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后,臉上滿是疼愛與關(guān)心。
看到這一幕,祁晏忍不住笑開,這樣真的挺好的。
“兩位大師請坐穩(wěn),馬上要進入山路了,路況不太好,會有些顛簸?!?/p>
說路況不好,那是委婉的說法。祁晏坐在車里搖來晃去,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顆關(guān)在罐子里的皮球,要不是早上沒吃飯,他大概連早飯都要吐出來。
難怪接他們要用吉普車,如果是其他底盤低一點的車,根本就開不上來。
“柏鶴,怎么了?”岑三哥下樓的時候,見弟弟穿著睡袍在玩手機,頭發(fā)也沒有打理,放在他面前的報紙動也沒有動過。
“我要出去一下?!贬佞Q沉著臉,拿著手機準備出門。
“等等,你要穿著睡袍出去?”
岑柏鶴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轉(zhuǎn)身大步上了樓。沒過一會兒,岑三哥看著穿著一件白襯衫,手里拎著外套就出了門,連扣子都沒有扣好。
“這是怎么了?”他皺起眉頭,給梁峰打了一個電話。
“梁峰,你們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得到否定答案以后,岑三哥不解地搖了搖頭,柏鶴這個樣子,簡直就像是去落跑的小新娘……
意識到自己被老婆看的電視劇影響到了,岑三哥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一點。
沒人。
岑柏鶴站在祁晏家門口,敲了很久的門,里面沒有人應(yīng)聲。他低頭打祁晏的手機,還是關(guān)機。
錢錢究竟去哪兒了?
“年輕人,別敲了,人不在家?!弊≡谄铌虒﹂T的這戶人打開一條門縫,“昨天半夜的時候,他跟幾個人一起走了?!?/p>
“跟誰走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咧,”說話的胖阿姨道,“我就聽到走廊上有動靜,沒敢打開門看?!?/p>
錢錢曾經(jīng)說過,如果別人敢在他家對他心懷惡意,肯定會受到懲罰,所以錢錢應(yīng)該是自愿跟這些人走的,而且還走得比較急,連一個電話都來不及打,或者說……不能打。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三哥的電話。
“三哥,上面請的大師什么時候出發(fā)?”
“今天凌晨?”
“我知道了……”
吉普車在山上停下后,有幾位大師下車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扶著樹大吐特吐,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所以再厲害的大師,在暈車面前,也是束手無策的。
祁晏拍著趙大師的后背,見他吐得差不多以后,把手里的礦泉水遞給趙大師,讓他漱漱口。
“謝謝?!壁w大師有氣無力的跟祁晏道了一聲謝,“還是你們年輕人好,搖晃成這樣,也一點事都沒有。”
祁晏啞然失笑,這可算不上什么優(yōu)點。
“鎖虎陣!竟然是鎖虎陣!”
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道站在山頭,看著附近幾座山的山頭,嘴唇在發(fā)著抖。
鎖虎陣,又名絕命陣,只要這個陣法成功以后,附近的升級與運勢全都會像是被鎖住的老虎一樣,無法掙扎,無法逃脫,唯有被剝奪所有的生命力。
但是讓他們真正感到可怕的不是鎖虎陣,而是鎖虎陣的四周,還被擺出一個天祭陣,以陣套陣,陣中有陣,以整個鎮(zhèn)的百姓運勢與性命為祭品,來催動鎖虎陣,鎖虎陣又給祭天陣提供了足夠的祭品。
以此互相循環(huán),久而久之就像是滾雪球,最后不僅僅是這個王鄉(xiāng)鎮(zhèn),恐怕連這個縣,這個市都會受到影響。
看著這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陣法,祁晏終于明白,魏大師錢大師為什么會拼命去破這個陣了。因為再過三天就是中秋月圓之時,到時候這兩個陣法,借用月亮的力量,就會勢不可擋。
擺陣之人,借用這里的山水走勢以及靈器,形成了這么可怕的陣法,簡直視人命如草芥。
就算是現(xiàn)在,祁晏也能看到運氣與生氣不斷的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在此處上空形成了紊亂又可怕的殺戮之氣。
“附近的居民搬走了嗎?”祁晏手心有些發(fā)涼。
“我們以這里疑是發(fā)現(xiàn)百年前敵人遺留下的炸彈為理由,讓附近居民搬走了?!毕驈娦÷暯忉尩?,“不過沒法讓整個鎮(zhèn)的人都搬走,我們怕引起百姓的恐慌?!?/p>
“搬走也沒有用,”祁晏嘆息一聲,“當陣法成功的那一刻,他們的性命已經(jīng)與這個陣法系在一起了?!?/p>
向強聞言大駭,這怎么可能?!
“不過,我記得當年外敵入侵我國時,好像沒有從這里經(jīng)過吧,”祁晏扭頭問向強,“你們這個借口是不是找得敷衍了一點?”
向強:都這個時候了,您能不能不考慮這種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