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貴極必折
“二姐,我沒事,”岑柏鶴微微抿著嘴,露出一個小得不易差距的微笑。但是這樣的表情已經(jīng)足以讓岑二姐高興地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再三確認(rèn)弟弟身體真的沒有出現(xiàn)什么問題后,她才放心的離開。
等岑二姐離開以后,岑柏鶴低咳幾聲,對司機(jī)道:“跟上車,不要隨便停在路邊。”
五少的語氣雖然平靜,但是司機(jī)還是聽出了對方語氣里的不悅,“好的,五少?!?/p>
岑柏鶴沒有再說話,他向來沉默寡言,司機(jī)心里雖然有一些忐忑,不過還算適應(yīng)良好。
車子進(jìn)入鄉(xiāng)間小路后,就有些顛簸,司機(jī)開得非常小心,可是架不住路況實(shí)在太差,祁晏還是時不時的享受坐搖搖車的感覺。
他身邊的這個岑五爺一路沉默著,他坐在一堆紫氣的,默默地蹭著對方的好運(yùn)。不過他與岑五爺之間沒有什么私交,所以這些紫氣只是在他身邊飄來飄去,很少有真正沾到他身上的。
雖然粘上的只有九牛一毛,但是想想自己竟然能坐在一大團(tuán)紫色里,這么豪氣的事情,說給老頭子聽,老頭子說不定能羨慕得活過來。
車子在鄉(xiāng)間路上開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后,終于聽了下來。岑秋生沒有立刻帶他們?nèi)タ捶孔?,而是找了農(nóng)家樂安排他們吃飯。
午餐準(zhǔn)備得很豐盛,不過祁晏看得出,與自己同桌的四位大師臉色都不太好看,似乎遇到了什么大難題。
他們當(dāng)然得愁,這次來給岑家看風(fēng)水,本來就是為了增加岑五爺?shù)膲圻\(yùn),可是當(dāng)他們看到岑五爺本人的面相后,就知道這事他們沒法辦。
他們在京城也算得上赫赫有名的大師,雖然比不上那些很少露面的天師級大人物,但是跟他們接觸過的名人也不少。如果這次的事情辦不成,傳出去以后,就要影響他們名聲了。
靠風(fēng)水無法解決的事情,就只有利用偏門,可他們都是走正道的術(shù)士,又怎么可能用害人的法子幫人續(xù)命?
前者損害他們的名聲,后者要害人,他們四個心里都有數(shù),才會如此糾結(jié)。
岑五爺?shù)拿F,貴極則損,這種旺極的命格,就算他們用偏門去化解壽命的問題,也不一定能夠成功。有時候當(dāng)命數(shù)太過強(qiáng)大的時候,就是天注定了,旁人就算費(fèi)盡精力去改變,也只能是徒勞。
他們四個愁得毫無胃口時,大口朵頤的祁晏就有些顯眼了。
趙天師推了推眼鏡,微笑道:“祁大師的胃口不錯。”年輕人就是不知道輕重,這種場合還能吃得下?
“我現(xiàn)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頓飯吃少了肚子就餓得慌?!逼铌坛燥埶俣群芸?,但是吃相卻一點(diǎn)也不粗魯,所以別人看他吃飯,只會恨他胃口這么好,不會讓人覺得他吃飯惡心。
趙天師聽完祁晏這有理有據(jù)的回答,頓時無言以對。以祁晏這個年齡,確實(shí)是飯量大的時候,可是什么時候都能胃口這么好,讓他們這些沒有心情吃飯的人怎么想?
頂著光頭的劉大師是四位大師中最胖的,他看著祁晏吃飯,自己也忍不住跟著吃了小半碗,聽到趙大師開口問祁晏后,才想起放下筷子,“祁大師,你覺得今天這件事,有什么好的處理方法嗎?”
他們看不清祁晏的路子,所以要提前打聽打聽,如果是個喜歡用旁門左道的人,他們也能記得以后離他遠(yuǎn)一點(diǎn)。
世上沒有誰不愛惜自己的羽毛,他們也一樣。像他們這樣的,如果用了偏門手段幫人改命,就算國家不知情,不會清算他們,他們內(nèi)部的其他人也饒不了他。
祁晏放下筷子,用紙巾擦去嘴角的油漬,輕微的搖了搖頭:“貴極必折,暫時無解?!?/p>
四人聽了這話,就知道這位祁大師是有真本事的人,一般火候不到家的術(shù)士,只能看出岑柏鶴的貴,卻看不出此人貴極即折。
他們四人并不敢因為祁晏的年齡就對他有所輕視,術(shù)士一道,有后天努力而大成者,也有先天能力出眾,天生就擅長這行者,他們四人屬于兩者之間,而祁晏或許是屬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