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岑秋生邀請的四位大師陸陸續(xù)續(xù)地到了,這些人或帶著徒弟,或帶著助手,都是一副高人的模樣,只需要一眼,就會讓人覺得他們是有真本事的。而且這四位高人各有風格,有鶴發(fā)童顏的,有缺了一只眼睛的,還有腦袋錚光瓦亮的。比較正常的是最后到的趙大師,他身材瘦高,戴著無框眼睛,看著就像是上個世紀初的讀書人,書卷氣很濃。
四位大師之間也互相認識,所有彼此微笑頷首,算是打招呼了。
若是一般人這么請人,他們早就變臉了,可是開口邀請他們的人是岑老爺子,他們就樂顛顛趕了過來,就算心里不太滿意,面上也要做出高興的樣子。
大家等了一會兒,見岑秋生還坐在沙發(fā)上沒有要動身的意思,心里都有些好奇,這是還要等其他人嗎?
“爸,”岑家老大看了眼手表,“時間不早了,我們再不動身,趕到老宅就要晚了。”
“急什么,”岑秋生握著拐杖,慢悠悠道,“人還沒齊呢?!?/p>
岑家老大往四位大師身上掃了一眼,這幾位大師都到了,還有誰沒到?
只可惜岑秋生并沒有滿足大兒子好奇心的愛好,他只是朝別墅大門方向看了看,不再多言。
祁晏走下出租車,還沒走進大門,就被兩個穿著襯衫加黑色馬甲的男人攔住了。因為他這種白襯衫牛仔褲的造型,實在太像一個干干凈凈地大學生,給岑家看大門的保鏢壓根沒把他當做受邀人員。
別的大師都是前呼后擁,坐豪車前來,像祁晏這種打出租車,臉長得嫩不說還單槍匹馬的年輕人,壓根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內。
直到祁晏掏出邀請函后,才在保鏢們驚愕的眼神中走進大門,甚至有保鏢擔心他是假冒的大師,特意把他一路送到了大門,再轉身走了回去。
“不好意思,岑老先生,各位大師,我路上堵車,讓大家久等了?!逼铌搪渎浯蠓降淖呷氡娙艘暰€范圍內,然后朝眾人道歉。實際上邀請函上寫的時間是在十二點趕到,現(xiàn)在還有一個小時才到十二點,他也不算是遲到。
四位大師疑惑的看著祁晏,這個年輕人就是岑老先生堅持要等的人?
雖然還不清楚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不過四人還是十分有涵養(yǎng)的對他點了點頭。
“祁大師,歡迎。”岑秋生扶著拐杖站起身,“多謝諸位今日特意趕過來。為各位準備好的車已經等在了外面,幾位大師隨我來?!?/p>
先到的四位大師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個年輕人不是岑家的親戚,而是跟他們一樣,替岑家老宅看風水的。
不過四人誰也沒有把年紀輕輕的祁晏看在眼里,他們四人都有徒弟,恐怕年紀還要比祁晏大上一些,可是這些徒弟的本事有多大,他們這些做師傅的再清楚不過。
如果真有大本事,怎么會連一個助手都請不起?這也忒寒酸了些。
眾人隨著岑秋生走出別墅大門,只見外面停著一排黑色汽車,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統(tǒng)一穿著的保鏢走到車門邊,彎腰打開了車門,安靜站在一旁,等待著這些大師們落座。
“爸爸,”岑家老二是個女兒,她扶著岑秋生的手,視線在五位大師身上掃過,低頭對岑秋生道,“爸,那個年輕的祁大師,是什么人?”
岑秋生搖了搖頭:“我不敢肯定他有多大的本事,但是我查過他進來辦過的幾件事,可以肯定他是有本事的?!?/p>
有本事與本事多大還是有差別的,不過岑二小姐沒有把這話說出口,反正還有另外四位真正的大師在場,也不怕這次定地基會出現(xiàn)什么亂子。
想到體弱多病的弟弟,她搖了搖頭,如果醫(yī)生都說沒辦法了,找這些所謂的大師,實際上也不過是一個心理安慰而已。
心里這么想,她卻不敢說出口,而是彎著腰扶著父親坐進車里,她剛陪著坐進去,就見前方有一輛黑色賓利車開過來,看車牌號有些像是弟弟常乘坐的那輛車。
想到這,她立刻從車上走了下來,柏鶴不是在醫(yī)院嗎,怎么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岑柏鶴看到老宅門口停著一排車,就知道他爸還是去請這些不知真假的大師了。他拿著手帕,捂著嘴咳了幾聲,然后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五少。”
“五少!”
外面的人稱岑柏鶴為五爺,但是在岑家這邊,他就是這些人口中的五少。
他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然后走到了岑秋生的車窗邊開口道:“爸,你們準備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