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著的角度再近一些鼻尖就能碰到皮膚,再往下一些就能碰到灼熱的小沈,沈雋意看著他紅潤飽滿的嘴唇,覺得有人在他心口硬生生塞了一團火。
沈雋意攥著手,拼命與心里那個想要占有、想要將他按下去,強行逼迫他吞下那個漸漸蘇醒的猛獸。
看他哭,強迫他臣服,讓他在自己手里顫抖,哭著求饒,然后標記他,狠狠地撞進他的生殖腔,讓他死在自己懷里。
不行。
他不能。
沈雋意閉著眼,鼻尖上漸漸冒起汗,強行摒除腦海里輕顫還掛著濕痕的睫毛,臉頰緋紅聲音柔軟的傅清疏,同時與心里那個病態(tài)的自己相互撕扯,指甲幾乎陷進掌心里。
不行。
傅清疏那么驕傲,他受不了這個,在他心甘情愿之前,自己不能強迫他,情欲只會擊碎他,征服不了他。
他和沈開云不一樣,不一樣!
齒尖刺破口腔的皮肉,疼痛使他稍稍清醒,稍稍戰(zhàn)勝里那個屬于沈開云的血脈,猛地抓住傅清疏的手腕將他拽了起來。
“差不多就得了?!鄙螂h意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嗓音聽起來沒那么啞,“又不是紙糊的,上一點就行了?!?/p>
“叩叩!”
兩人一齊看向門,傅清疏掙開手腕的禁錮,走過去開門,手碰到門把的時候轉(zhuǎn)過頭看了他一眼,說:“遮一遮?!?/p>
沈雋意微愣:“???”
傅清疏有點無奈,耳根略微發(fā)紅的低聲說:“低頭看看。”
沈雋意一低頭,一股血直沖腦門,他原本以為自己忍住了,結(jié)果在他內(nèi)心交戰(zhàn)的時候早已昂首挺胸跟自己的心上人打過招呼了。
……
沈雋意拽過被子往腰上一遮,他盡管厭惡,盡管不承認,但骨子里果然還是流淌著屬于沈開云的血,只知道占有,只知道掠奪。
他真怕哪一天,自己也會像沈開云一樣,強行占有傅清疏,擊碎他的驕傲。
“不用難為情?!备登迨枰膊恢朗窃诮o他,還是在給自己找借口,別過頭欲蓋彌彰地說:“年輕人,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yīng),不要多想?!?/p>
說完拉開了門,門外是林健,“傅教授,你們沒事吧。”
傅清疏說:“沒什么事。”
林健說:“我剛才聽說您出了車禍可嚇死我了,上面派您來這兒,你也看的出我們這里條件很差,生怕招待不周就罷了,還讓您在這兒遇到危險,這可怎么好啊?!?/p>
“林主任說的太嚴重了,我不礙事,不過一個學(xué)生受了傷。”傅清疏往身后讓了讓,說:“您請進?!?/p>
林健“哎哎”兩聲,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進來,看見已經(jīng)穿好衣服的沈雋意站在一邊,愣了下,指著他說:“這……”
傅清疏說:“他受了傷,我想住折疊床也不利于傷勢恢復(fù),就讓他住進來了。”
林健沒多想,忙點頭說:“是是是。”
傅清疏略一頷首,“霍城地方有些大,光是一個招待所可能不夠。我這邊的計劃是,學(xué)生們分成兩組,一組四個人,一組由陳清婉帶著,一組由華翰帶著,一組配一個醫(yī)學(xué)生。”
林健點點頭,“也好,那就一組留在招待所,我們這邊該通知的都已通知了,明天來的人可能會有點多,分組也好?!?/p>
傅清疏說:“剩下的由我?guī)е?,去柳林那邊做采集?!?/p>
林健下意識摸了下耳朵,欲言又止地說:“是不是不太妥?柳林那邊挺亂的,要是您去了有什么三長兩短我怎么跟上頭交代。”
“不要緊?!?/p>
沈雋意視線在兩人臉上挪了一會,問他:“柳林是哪兒?”
林健有些訝異,這個學(xué)生怎么一問三不知,來的時候沒看過霍城的資料嗎?柳林是一個傳染病暴發(fā)比較高的地方,死亡率也比別的地方高出不少。
不僅如此,那邊靠近邊境,時不時有人過來騷擾。
傅清疏說:“柳林在霍城邊緣,有些遠,明天你就跟著陳清婉留在招待所,跟趙路一起看看有什么能幫忙的,養(yǎng)養(yǎng)傷。”
林健說:“傅教授,我明天找兩個人跟你一起去吧?!?/p>
“不用,我忙得過來。”傅清疏問他:“林主任,我們帶的設(shè)備都送過來了嗎?”
林健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回來的另一個目的,忙說:“送來了送來了,我這就讓他們卸下來,這東西金貴著呢,不能磕著碰著?!?/p>
說著,他快步出去了。
沈雋意從傅清疏說完就沒接話,一直在心里揣摩他剛才那句話,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兒。
一人分一組,一組四個人,去掉他們仨醫(yī)學(xué)生和實驗室?guī)ш牭膬蓚€學(xué)生。
這特么就剩他自己一個人了?
他自己去柳林?
“傅清疏?!?/p>
傅清疏回頭,看見沈雋意盯著他,藍黑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鎖緊,他有些時候沒聽見這個稱呼了,心尖忽然一顫。
“怎么了?”
“你自己去柳林?!鄙螂h意伸出手,一個個比給他看,“你當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