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煙頭燙自己手臂,我看到了?!标惥吧钫f。
喻繁張了張口,什么也沒說出來。他是想否認(rèn)的,但陳景深這么一挑起,一些記憶橫插進(jìn)來,好像真的有這么一回事,但就那么一次,在學(xué)校廁所。當(dāng)時(shí)他剛跟外校的人打完架,身上其他傷比煙頭這一下都要重多了,他戳完之后覺得沒意思,把煙扔地上踩滅扔了,然后就把這件事忘了個(gè)干凈。
可有人看見,而且一直記得。
“我那時(shí)覺得?!标惥吧钍种覆暹M(jìn)他頭發(fā),散漫地?cái)n了幾下,“不能再那樣下去?!?/p>
所以他寫下情書,字句斟酌,修修改改,交出去,笨拙強(qiáng)行的擠進(jìn)喻繁的生活。
捧著他臉的手忽然用了力,指腹陷進(jìn)他皮膚里,能感覺到那點(diǎn)細(xì)微的抖。
喻繁鼻間酸楚,表情卻繃得又兇又冷漠,他垂睨下來,問:“陳景深,你可憐我啊?!?/p>
“沒,我愛你?!标惥吧钫f。
所以剛才看到你提著行李箱出來,就像突然被扯回那扇熟悉的木門外,窒息和壓抑密密麻麻籠罩過來,洶涌得快喘不上氣。
“喻繁?!标惥吧钌ひ舻蛦。皠e再走了?!?/p>
喻繁眼眶燒紅,低下頭來,像六年前在天臺(tái)那樣想親他。
陳景深抓住他的脖子,沒讓他親:“我要你回答?!?/p>
什么東西砸下來,溫溫?zé)釤岬氐卧谒滞笊稀S鞣背嗉t著眼睛“嗯”了一聲,然后脖子上的手用了力,他被人抓過去接吻。
夜里溫度逐漸下降,家里沒開暖氣,所觸之處皆滾燙。
陳景深下顎線繃成一條流暢的線…………親他的人忽然停下來,微微讓開毫厘。
喻繁臉頰、脖頸、耳根全是紅色,嘴唇眼睛濕漉一片。他面無表情地抵著陳景深的鼻尖,說:“陳景深,我想和你——”
……
午夜,寧城仍是淅瀝小雨,并有愈下愈強(qiáng)的趨勢(shì)。外賣員穿著雨衣笨重地走到游麟小區(qū)402,抬手敲門:“您好,您的——”
話未落,門打開。一只流暢有力的手臂伸出來接過他手里的東西,他什么都沒看清,“啪”地一聲,門又關(guān)上了。
外賣員愣了幾秒,嘴里叨叨什么,轉(zhuǎn)身走了。
屋里半明半暗,只有一盞昏黃的床頭燈,還沒深藍(lán)色床單上的那抹白色亮。
外賣袋被粗暴地扯開,陳景深的手指在燈光下泛著光。
窗外亮起一片閃電,模糊隱約的兩道身影拉長(zhǎng)在墻上,緊跟著是轟隆作響的雷聲。
喻繁卻什么都聽不見。此刻他的感官里只剩陳景深。手指卻被人撬起,扣緊。至此,喻繁完完全全被陳景深抓在手里。
窗外,風(fēng)雨猛烈地起落,響聲震蕩,干凈純白的塑料袋不知在空中蕩了多久,無法落地,直到深夜才被抓到手里,被揉捏摩挲出悉索扭曲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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