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下一步,打算如何敲打雍國公?”
“不急,有些事我要吩咐你去做。”狼毫銀管輕叩筆床,定王眉目如畫,眼神一片清明正氣。
櫝玉這段時間為了養(yǎng)傷,日日都要灌苦藥,多年沒這么病過,他好了傷疤忘了疼,記不得當(dāng)時自己是如何下定決心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又起了心思想讓李檀照顧自己。
李檀倒也沒有多不愿意,只是這人偽裝得忒不走心,那日在書房里沒個節(jié)制,如今哪怕再是一副虛汗淋漓的樣子,也沒多少說服力,于是只提了半邊眉毛,閑閑問道:“你無事嗎?”
櫝玉忖了一會兒,才回答道:“沒什么大事,只是手上有傷,總是不方便些?!?/p>
“這樣啊。”李檀拉長著尾音,轉(zhuǎn)口說道:“幸好如今你身邊如此多得力之人,總不至于讓你像以前那樣事事自己動手,這樣我便放心了。”
說完便起身,一副要告辭的樣子,櫝玉倒也不攔,就這么任她走了。
李檀本來以為中途大概便要被櫝玉纏住一陣無賴,她就接著梯子下去,卻遲遲沒等到動靜,想回頭看看這人的表情,又按捺住,歪了歪頭,自顧自走出去了。
第二日,便聽聞路喜公公被罰了,罰得動靜頗大,罰得滿宮皆知,可誰也探不出是出了什么事,加上皇上剛剛遇刺,霎時間風(fēng)聲鶴唳,人人自危。
李檀坐在太后殿里,正聽了這消息,一口茶咽在喉間上不去下不來,差點嗆著。
她強自把咳嗽按捺下去,心想,這人不會越活越回去了吧,便是八歲的時候,他也沒干過這么沒譜的事,如今成了真龍?zhí)熳?,難道他爹那二五不著調(diào)的性子終于顯了出來,發(fā)這樣的神經(jīng)?不至于吧。
待她去了慶元殿,看著跪在地上不敢看人,自己逼視過去還一副三貞九烈,活似要就地立個貞潔牌坊的路喜,她才知道一件事。
這人就這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