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藺從安正一臉冷肅地看手機。
好友姜天在旁邊嘚吧:“聯(lián)姻就聯(lián)姻唄,你又沒個對象,你藺家千挑萬選的也未必會太差吧……我聽說是楊家的小女兒?”
藺從安一言不發(fā)。
“跟他們硬剛到底也不是不行,但你起碼得先有個對象吧?回頭你把對象帶回去說這是我真愛,那不就得了……不然你家里人豈不是要懷疑你功能有問題?”
藺從安不動如山。
“哎說起來你究竟喜歡啥樣兒的啊?楊家那個小妹我好像看過,長得還可以啊?還是你喜歡御姐款的,潑辣款的,鐵T款的?……鐵T算了吧,還不如找個小男孩兒。小男孩兒好啊,白凈可愛的不比小姑娘差,還不用擔心懷孕……”
藺從安把酒杯往桌上一擱。
咯噔一聲。
姜天連忙擺手:“好好好我閉嘴……”
藺從安今天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姜天也知道對方是真心煩,只得給他倒了一杯酒。
“別的不說了,不管怎么樣,兄弟我挺你!”
藺從安終于施舍給他一個眼神,兩人碰了杯。
清脆的玻璃碰撞聲中,身邊突然有人說話:“藺先生……”
兩人回頭。
這桌地方不大,一共只有兩個人。
不像曹公子那邊,連陪酒小妹帶捧場人員足足十好幾個。
可即便如此,這兩人給郁久的壓迫感還是比那邊強好多倍。
郁久臉色又白了一分,眼前好像出現(xiàn)了血淋淋的被五馬分尸的場面,一時間革命先烈受過酷刑在腦海里走馬燈似的過。
“……是……是藺先生嗎?”
藺從安皺眉。
這個卡座是灑金軒老板特意給他留的,角落,清凈,如果有人特地湊過來,就會被攔下。
但今天出現(xiàn)了一個漏網(wǎng)之魚。
他剛才注意過這條小魚,一曲《鐘》,彈得出神入化。
就這一會兒,不知道經(jīng)歷了什么,衣服濕得往下滴水,一身酒味,好像被人欺負了似的。
郁久久久沒有得到回應(yīng),心一橫,眼一閉,大聲道:“藺先生,您買我嗎!我只要五十萬!”
五十萬賣自己。
擲地有聲。
別說藺從安了,就連姜天都驚了。
接著他笑了個爽,指指郁久又指指藺從安:“你是誰派來搞笑的嗎?為什么會精準定位藺從安?你們?yōu)⒔疖幾罱錾獾氖侄斡行乱獍?!?/p>
主管立馬就想上去薅人,但郁久人小勁兒大,竟然直挺挺地杵在那兒,一副不抱上大腿誓不罷休的樣子。
這位恐怖的藺先生,光從氣場上看是很恐怖。盡管他高鼻深目,英俊美好得像個假人,郁久還是怕得發(fā)抖。
聯(lián)想起剛才那個齙牙哥的描述,這位藺先生更是多了一層“兇神惡煞”濾鏡。
但怕歸怕,郁久還是……想試試。
他沒有辦法了。
藺先生見主管把郁久的衣服都快扯掉了,這才發(fā)了話:“松手?!?/p>
主管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松了手,眼看喘著氣的郁久理了理凌亂的衣服,又重新站得像個紅旗下講話的小學生一樣。
“藺……藺先生……”
直到這時,坐在卡座里的藺先生,才給了郁久一個真正的視線。
他的瞳色在酒吧灰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一點點淺淡。
襯得他整個人都帶著寒意。
沉默了半晌,藺從安終于開了口。
“五十萬?”
郁久眼睛亮了:“對?!?/p>
“做什么都可以?”
郁久咬牙道:“對!”
藺從安輕笑一聲:“呵……”
另一頭,那位小曹公子剛跟狐朋狗友們講了自家地皮的事情,又被好一通吹捧。
多喝了幾杯的他有點上頭,同座得到了想要的消息,這會兒天南海北什么都愿意跟他聊。
“曹公子,剛你為什么讓那小玩意兒去招惹藺總?”
曹地廣得意中透著一絲心虛:“話趕話,怎么了……”
傳言中的藺從安像個閻王,沒人敢在他面前嚼舌根。
今天小曹公子還是有一點后悔的,怕自己的話傳到對方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