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下午,感覺喉嚨堵得疼的時候,郁久才意識到自己又著涼了。
他一換季就容易生病,每次一拖一個月,這些年都習慣了。好在沒有太過嚴重,最后也都自然而然的痊愈。
郁久沒請假,老老實實地彈完自己的時間,也不多耽擱,換了衣服就走了。
上了車郁久就開始打盹,車一直開到家都沒醒。小田左右為難,下了車給藺從安打電話。
藺從安今天工作結(jié)束得早,本來就準備回去了,聞言索性叫小田別吵醒人,等他回去。
半小時不到,藺從安就出現(xiàn)在郁久身邊。他拉開車門的聲音也沒驚醒郁久,藺從安皺眉,發(fā)現(xiàn)他臉有點紅,伸手一摸,燙手。
他當即把車門一關(guān),自己去了另一邊:“小田,開去醫(yī)院,郁久發(fā)燒了。”
“???!老板娘病了?!”小田大驚失色:“不會吧,我接他的時候他還好好的呢,還跟我打招呼對我噓寒問暖朝我笑……”
“閉嘴?!?/p>
小田這次沒聽話,掙扎著又來了一句:“難道早就燒起來了?”
藺從安聞言冷了臉,仔細想想還真有可能。
昨天夜里郁久為了一根煙,在外面折騰了半天,這天氣涼了,保不準的事。
郁久在車子的顛簸里,迷迷糊糊朝藺從安靠過去。紅撲撲的臉隔著一層襯衫,燙到藺從安的肩膀。
到了醫(yī)院,藺從安終于把人叫醒,郁久還沒明白怎么就到了醫(yī)院了。
這會兒燒發(fā)起來了,郁久帶著鼻音跟藺先生解釋:“真沒事,我到了換季就生病,吃點藥就好了,一直這樣的?!?/p>
藺從安臉色更沈了,把人一路拽到里面,小田幫著掛號排隊,一通檢查折騰出來已經(jīng)過了八點。
郁久道:“你看,我說沒什么事吧……”
藺從安給他摁著手肘內(nèi)側(cè)抽血留下的針眼,啞聲道:“查過了才放心,不然萬一出了問題,后悔都來不及。”
郁久淤青體質(zhì),只是一個針眼而已,這會兒傷口周圍已經(jīng)全青了,看著很嚇人。
藺從安給他放下袖子,眼不見心不煩,繼續(xù)訓道:“感冒事可小可大,不能不當回事,你知道世界上每天多少人死于小小的感冒嗎?”
郁久呆了一下:“……我還……真不知道?!?/p>
藺從安沒跟他多說,因為醫(yī)生說溫度不高可以不打吊針,就拿了點藥帶著人回去。
小田把他們送到了家,自己下班了。沒有了單口相聲演員,兩人之間一片寂靜。
郁久坐在沙發(fā)上,知道氣氛不好,卻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來緩解。藺從安卻沒有理他,徑直走到里間去了。
郁久有點失落,發(fā)了好一會兒呆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
他本來以為,不麻煩藺先生是應該被第一位執(zhí)行的事情,可到頭來還是麻煩他了。
感冒發(fā)燒是小事,但藺先生好像很在意,是發(fā)生過什么事嗎?
藺先生會不會覺得他事多……想換一個結(jié)婚對象?
郁久心亂如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舍不得奢侈的生活?也不是。
更多的,應該是舍不得藺先生對他的好吧。
即使他在別人口中無比恐怖,朝夕相處這么久,郁久半點都沒發(fā)現(xiàn)那些傳言的依據(jù)。
在他眼里,藺先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他真不太想放手了,再給他五十萬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