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車行到一半,藺從安來電話了。
“我有空啊的,已經(jīng)錄完了……好好,我這就去!”
郁久掛了電話,還有點茫然的小興奮。
藺先生,竟然向他求助了!
……
和郁久這邊的躍躍欲試相反,藺從安心情差到了谷底。
他面前坐了個咄咄逼人的女性,口口聲聲各取所需,把他拒絕的話當耳旁風。
楊冰妍穿著深灰色的職業(yè)裝,留著漂亮的大波浪,全身上下無一不精致。只是冷冰冰的,看不見什么誠意。
“我過來是給伯父伯母一個面子,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就不能多孝順一點父母嗎?”她不贊同地皺了皺眉,繼續(xù)道:“藺氏是怎樣的龐然大物,你比我更清楚。不留一個繼承人,你父母,你自己的派系,都會承擔更大的風險。你是個企業(yè)家,養(yǎng)活這么多人,不應(yīng)該有一點社會責任感嗎?”
藺從安一言不發(fā),楊冰妍只能繼續(xù):“我們合作生孩子,在各方面都對雙方有利。我承諾生兩個,第一個給你,第二個歸我。我們又不結(jié)婚,你也不用擔心我會騷擾你的婚姻,而我們有孩子的聯(lián)系,藺家和楊家的商業(yè)合作也能更穩(wěn)固?!?/p>
她吧啦吧啦說了快一個小時了,藺從安就是不為所動,她覺得實在奇怪。
“這么好的合作,解決了我們所有的問題,孩子一人一個,你到底為什么不同意?”她冷靜的形象終于破了功,語氣中帶了焦急和尖銳。
郁久跟著郝秘書走到門口時,正聽見這一句。
門開著一條縫,郁久為難地看了一眼郝秘書,用眼神問他要不要現(xiàn)在推門進去。
郝秘書也不知道,兩手一攤。
郁久的手剛貼上門板,就聽見里面?zhèn)鱽硪宦暤蜕驂阂值馁|(zhì)問。
“你們……究竟把孩子當成什么?”
這個疑問仿佛從心底里發(fā)出,帶著一種不甘的憤怒,是郁久從未聽過的聲音。
楊冰妍愣了一下,沒有回答。
藺從安深呼吸幾口,聲音帶著冰碴:“一個繼承人,一個工具,你的所有物?還是集團的所有物?”
楊冰妍有點納悶:“沒這么……這么夸張吧。”
“你們楊家,先是一個楊悅,又來一個你,整天圍著我父母轉(zhuǎn)。這么喜歡藺家的孩子,你可以跟我爸去生。”
楊冰妍怒極:“你瞎說八道什么呢?!你是不是有???!你家人整天說你有病,我看是——??!”
她話沒能說完,被藺從安一拳砸進辦公桌的巨響給打斷了。
郁久唰地推門沖進去。
“怎么了怎么了!”他心驚肉跳地跑到藺從安身邊,只見藺先生剛才的一拳砸進辦公桌,愣是把上好的木板錘出一個明顯的凹陷來。
手也傷著了,指關(guān)節(jié)那邊一片血紅。
楊冰妍也被嚇到了,但她不但沒有退縮,反而被激起了大小姐脾氣,高聲跟藺從安對罵:“你沖我發(fā)什么火?!是不是還想打我?!你爸媽跑到我家求我給你生孩子,還許了合作的好處,我才答應(yīng)來的!你除了一張臉長得不錯,別的有什么優(yōu)點?你這破脾氣跟神經(jīng)病差不離了都,整個商圈誰不知道?你還以為所有姑娘都上趕著想嫁你呢,做夢吧!”
郁久快要心疼壞了,捧著藺從安的手直哆嗦。
身邊的女人還要雪上加霜的罵,連他聽著都暴躁,回身兇巴巴地朝女人吼了一句:“關(guān)你屁事!我喜歡他!我嫁給他!藺從安跟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你還在這兒嚷嚷要跟他生孩子,你才應(yīng)該去看看腦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