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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楊

第3章(1/2)


第十三章

“白新羽!”

白新羽聽到身后有人叫他,他都有點分不清遠近了,那聲音參雜在風(fēng)里,飄乎乎的,還怪好聽的……

接著,他的身體就被一雙有力的胳膊架了起來,那手臂很結(jié)實,貼上去的胸膛又厚又硬,讓人充滿了安全感。白新羽勉強睜開眼睛一看,就看到一個形狀很好看的下巴,還有薄薄的淡色的嘴唇,在叫他名字,可惜他暈暈乎乎的,總覺得那聲音離他還是很遠。

俞風(fēng)城看他眼神有些渙散,用力拍了拍他的臉,“白新羽,你真暈了?”

馮東元和錢亮都跑了過來,馮東元進展地說:“新羽?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yī)務(wù)室吧?!?/p>

許闖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去什么醫(yī)務(wù)室,弄到食堂去,灌點鹽水。”

馮東元小聲說:“連長,他好像要暈了?!?/p>

許闖斜睨著他,“年紀(jì)輕輕體能這么差,就知道抽大煙喝大酒了吧公子哥兒?按我說的,灌鹽水去,正好也到了早飯時間了,吃頓飯就好了。”他蹲下身,用武裝帶拍了拍白新羽的肩膀,“還差半圈500米,明天補上。”

白新羽翻了個白眼,恨不能徹底暈過去。

俞風(fēng)城把白新羽從地上架了起來,背到了背上。

其實這時候白新羽已經(jīng)緩過來一點兒了,至少自己站著應(yīng)該沒問題,但是他懶勁兒上來了,也存著報復(fù)一下俞風(fēng)城的心里,故意裝暈,跟樹懶一樣,把全身重量都往俞風(fēng)城身上壓,心想著少走一步是一步。從操場走到食堂,小一公里呢,累不死這個煞星。

俞風(fēng)城把他往上托了托,背著他往食堂走去。馮東元和錢亮跟在兩側(cè)。

馮東元看白新羽滿臉通紅,不停地拿手給他扇著臉,有些著急地說:“不能出問題吧?!?/p>

錢亮道:“沒事兒,年輕力壯的,跑跑步能怎么樣。”

馮東元嘆息道:“你也是,早起一會兒不就好了?!?/p>

俞風(fēng)城冷道:“他可能有那個自覺嗎。要不是有人叫他,他今天就不只七公里了。”

白新羽心里偷偷罵著俞風(fēng)城,可在內(nèi)心很深處,他又隱隱覺得俞風(fēng)城說得好像也沒錯……今天為什么就不能早起哪怕一分鐘,自己就不用丟人,也不用活受罪了。他趴在俞風(fēng)城背上,鼻頭有些發(fā)酸。如果他媽知道他在部隊這么遭罪,會不會心疼、后悔呢?

從操場到食堂,看似沒多遠,可是背著一個一百四十多斤的人,實在不是件輕松的事兒。俞風(fēng)城走到食堂的時候,已經(jīng)累出了一身汗。

他把白新羽放到椅子上,擦了擦額上的汗,看著白新羽眼皮直抖,又不敢睜開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

馮東元和錢亮去找鹽和熱水了。平時鬧哄哄的大食堂,此時安靜空曠,一排排空蕩蕩的桌椅,看上去有幾分寂寞的味道。

俞風(fēng)城喘了口氣,然后踹了白新羽一腳,“還裝?”

白新羽緊閉著眼睛,不敢動。

俞風(fēng)城彎下腰,兩手撐在桌子上,湊近白新羽的臉,低聲道:“再裝我可要親你了?!?/p>

白新羽心里一抖,假裝剛剛蘇醒的樣子,睜開了眼睛,虛弱地看著他,那拙劣的演技看在俞風(fēng)城眼里非?;?。

俞風(fēng)城瞇起眼睛,“是不是還沒醒?我?guī)闳_個澡?”

白新羽忙道:“不、不用,我好多了。”

倆人離得很近,鼻尖幾乎貼上,因此白新羽能清晰地看到俞風(fēng)城光潔的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想到他一路把自己背到食堂,白新羽心里有了一絲異樣,可能這個人只是嘴賤,人品也沒那么差?

俞風(fēng)城捏著他的下巴,威脅道:“在我背上趴得挺舒服是吧,我背你不是白背的,我之后一個星期的衣服你洗?!?/p>

白新羽咽了口口水,立刻把之前的話吞了回去,他掙扎了一下,“我不會洗衣服?!?/p>

俞風(fēng)城輕佻地拍了拍他的臉,不容置喙道:“學(xué)。”

白新羽幽怨地看著他,滿臉不服氣。

這時,馮東元和錢亮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個部隊的那種綠色的水缸子,滿滿一缸子水。

馮東元驚喜道:“新羽,你醒了?你好點兒沒有?”

白新羽點點頭,“水……”他快渴成干兒了。

馮東元趕緊把缸子遞給他,他抓著就灌了一大口,結(jié)果剛喝進去,噗地就吐了,他雖然知道那是鹽水,可真不知道能他媽咸成這樣??!

錢亮抓了抓腦袋,嘿嘿笑道:“可能……我鹽放多了?”

白新羽給惡心得直咳嗽。

馮東元趕緊去給他兌了一杯水,白新羽這才灌了兩口,感覺嗓子眼兒里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終于被壓下去一些了。

喝完水,白新羽深吸了一口氣,抓著馮東元的胳膊,苦大仇深地說:“我跟你說,我剛才感覺自己要死了?!?/p>

馮東元安慰他道:“緩過來就好,你可吃一塹長一智了,以后一定要早起,別犯錯誤。”

白新羽忿忿道:“許闖他就是針對我!遲到40秒就讓我累得要死要活的,他一開始就看我不順眼,他就是故意整我?!?/p>

馮東元皺眉道:“新羽,你別這么說,我沒覺得連長針對任何人,而且他昨天已經(jīng)說清楚了,只是讓你早到幾分鐘,你自己沒做好,他罰你也是正常的,遇到麻煩,你也要檢討自身的問題啊?!?/p>

白新羽想反駁,可又詞窮,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了,他有些委屈地說:“連你也這么說我?!?/p>

馮冬云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是怪你,我只是覺得,你這個脾性要改一改,我媽總是說,遇事先挑自己理,再挑別人理,有時候一些事自己想想就想通了?!?/p>

錢亮道:“是啊,我都跟你說了多少回了,既來之則安之,到了哪處就守哪處的規(guī)矩。”

白新羽心里還是有些不服,可又反駁不上來,就低著頭不說話。

俞風(fēng)城伸手彈了下他的腦袋,“讓你一群年紀(jì)比你小的教育你,你也不害臊?!?/p>

馮東元連連擺手,“不是教育,不是教育?!?/p>

白新羽騰地站了起來,推開俞風(fēng)城的手,“用不著你管。”他說著就往食堂外走去。

錢亮叫道:“馬上吃早飯了,你去哪兒啊。”

“打電話?!卑仔掠痤^也不回地走了。

這個時間去,傳達室果然沒什么人,白新羽簡直如饑餓之人見到了大魚大肉,猛地撲到了電話機旁,他深吸一口氣,用顫抖的手指撥通了他哥的電話。

電話響了沒幾聲,就接通了,一個懶洋洋的男聲從話筒里傳了過來,“喂?”那聲音透亮、磁性,非常好聽。

白新羽這個熟悉的聲音的瞬間,百感交集,一時激動、緊張、害怕、渴望的情緒全都涌了上來,喉嚨好像被一只手掐住了一半,一時發(fā)不出聲音,他握著話筒的手都直抖,他知道,這是他最后的希望,越是知道,他越不敢開口,萬一他哥毫不猶豫掛了他電話,簡直就是一腳把他踹下懸崖啊。

“喂?”簡隋英的聲音透出點疑惑。

白新羽眼眶一熱,喉頭一松,失聲喊道:“哥——救救我——”幾日來的痛苦、委屈、絕望的積壓,讓他在聽到救星的聲音的瞬間,情緒就失控了,他那一嗓子把傳達室值班的兵給嚇得一哆嗦。

白新羽此時已經(jīng)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了,聲淚俱下地哀求著,“哥,救救我吧,我錯了,這地方我一天也不能呆了我快瘋了啊哥!”

電話那頭似乎沒忍住,噗嗤笑了一下,白新羽的心頓時拔涼拔涼的,他又驚又恐地喊:“哥哥哥哥哥——”

簡隋英吼道:“閉嘴,叫魂兒呢你!”

白新羽立刻噤聲,顫巍巍地吸了吸鼻子。

簡隋英“哼”了一聲,“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早干嘛了你,在部隊呆得爽不爽?”

白新羽哽咽道:“哥,我對不起你,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他現(xiàn)在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如果能讓他回家,他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賭,再也不玩兒,好好工作,天天向上……

簡隋英冷冷一笑,“放過你?行啊,你把那三套房子給我吐出來,我立馬讓你回來?!?/p>

白新羽一聽這個,聲兒都不對了,他哪里能陪得起三套房子,他哀求道:“哥,這地方真是鳥不拉屎手機沒信號天天五點起床連個女的都沒有他們還總欺負我都瞧不起我嗚嗚嗚哥,你讓我回去吧我求求你了嗚嗚嗚嗚?!卑仔掠鹪秸f越語無倫次,他只知道簡隋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可他感覺這跟稻草正在拋棄他……

簡隋英怒道:“我他媽跟你說房子,你跟我說這個干嘛?你到那個地方是你自己自找的,從小到大我簡隋英哪里對不起你了,你他媽背著我坑我錢,你是良心給狗吃了還是腦子里全是屎!?。俊?/p>

“嗚嗚嗚哥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我也不想的,我……”白新羽看了值班的兵一眼,壓低聲音說:“我欠了高利貸,那刀都架我脖子上了我敢不還嗎,再說這也是小林子慫恿我的要不我哪有那個膽——”

“你說什么!”簡隋英暴喊一聲,“你剛才說什么?”

白新羽抽泣著:“哥,我之所以一直躲著你,不是怕你揍我……不是,也、也是怕你揍我,但是,主要是,我見著你我就不敢撒謊了可是我又不敢說實話,我害怕呀?!?/p>

“你別他媽廢話,你剛才說小林子什么!”簡隋英聲音急促,再沒了剛才的戲弄。

白新羽顫抖著說:“是小林子當(dāng)初教我的。我欠了賭債還不上,我不敢跟你和我爸媽說,被他知道了,他說他能幫我,但是不能和你說……那、那房子沒經(jīng)過我手,他就是給我了三百萬還債了,然后、然后房子他弄走了,然后我、我害怕你找我,我就、就跑國外去了。我一直不敢回來,除了怕你怪我,還有,我怕、我怕告訴你這個,你接受不了?!?/p>

“我去你媽的!”簡隋英狂吼一聲,“白新羽!你他媽要是長了一丁點人的腦子,就他媽應(yīng)該早告訴我!”

白新羽嚇得心臟直哆嗦,“哥,對不起……”他其實心里一直充滿對簡隋英的愧疚,他這人雖然挺窩囊的,但是他知道誰對他好,他哥雖然有時候也揍他,但也真把他當(dāng)?shù)艿埽?dāng)時是鬼迷了心竅了,被債逼急了,他現(xiàn)在真是后悔死了!他顫巍巍地哀求著:“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對不起你,你怎么揍我都行,我發(fā)誓我這回一定改好,我再也不賭了,真的!我求求你了哥,我都跟你坦白了,你饒了我吧,你讓我回去吧哥嗚嗚嗚嗚嗚哥——”

簡隋英咬牙切齒地說:“你個傻逼就在那兒呆一輩子吧!”說完砰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白新羽愣愣地看著話筒,半天都沒回魂兒。

第十四章

白新羽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哥掛了他電話,還讓他一輩子呆在部隊,他頓時有種扯著嗓子哭嚎的沖動,但他還是忍住了,其實,以他對他哥的了解,他內(nèi)心深處是沒抱多少希望的,他哥做事一直就是殺伐果斷,狠起來翻臉不認(rèn)人。就沖剛才他哥那口氣,如果倆人是面對面的,他覺得自己能當(dāng)場跪下……

值班的大哥跟看神經(jīng)病似的看著他,“同志,你沒事吧?”

白新羽抹了把鼻涕眼淚,“你看我像沒事嗎。”

“得,那你繼續(xù)哭,我出去抽根兒煙去?!贝蟾缃K于受不了一個男的哭哭唧唧的,起身走了。

白新羽握著話筒,腦中浮現(xiàn)的是他家的電話,可是他手指就像生了銹似的,怎么都無法按下數(shù)字鍵。如果聽到他媽的聲音,他一定會控制不住的……可是控制不住有什么用呢,他爸媽都狠心把他扔進部隊了,肯定不會讓他回去的,這個電話,打不打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反而打了,他今晚肯定要睡不著覺了。

他猶豫再三,還是把話筒放了回去。在那一瞬間,白小爺突然認(rèn)命了,他知道自己如果不服完兵役,或者不把胳膊腿兒弄殘廢了,就是徹底回不去了,從這一刻起,他決定低調(diào)地混完兩年,就是盡量守紀(jì)律、不受罰、躲著俞煞星,只要能從這里四肢健全地出去,他白小爺回到北京,一定能變回一尾活龍,為了從前那美好生活,他一定要撐?。?/p>

打完電話后,正好是早飯時間,白新羽已經(jīng)餓得直翻白眼了,趕緊沖去食堂,打了個飯,找個角落就埋頭吃了起來。食堂里的人都是剛才才操場上出操的新兵,對于他這個要死要活地繞著操場跑圈的倒楣蛋都很熟悉,他吃飯的時候,總覺得周圍人在竊竊私語,低聲嘲笑他。他把聽長輩訓(xùn)話的功力拿了出來,盡量充耳不聞。

吃完早飯后,他回了宿舍。

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幾乎把什么都寫在臉上了,錢亮一見他就說:“給家里打電話打通了吧?”

白新羽點點頭。

錢亮跟安撫小狗似的摸著他的腦袋,“哎喲,看你這眼睛紅的,沒事兒吧?”

白新羽搖搖頭,“那什么,我想通了,我以后再也不遲到了?!?/p>

馮東元笑道:“不僅不遲到,還要遵守其他紀(jì)律?!?/p>

俞風(fēng)城涼涼地說:“怎么突然想通了?是不是打電話哭求你那個救世主表哥,結(jié)果被拒絕了?”

這話正戳中白新羽的痛處,他強辯道:“我打算在這里好好呆著了,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當(dāng)兵嗎。”

俞風(fēng)城聽到這話,口氣更是冷了幾分,“你以為什么人都能當(dāng)兵嗎?”

白新羽看宿舍人多,俞風(fēng)城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樣,就梗著脖子說:“不能當(dāng)我也當(dāng)了,你能把我怎么樣?!?/p>

俞風(fēng)城瞇起眼睛,然后笑了起來,“你有這個覺悟就好,我們都會一起幫著你當(dāng)好兵的?!?/p>

那笑容分明陰惻惻的,白新羽只覺頭皮一陣發(fā)麻,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馮東元單純地笑道:“是啊,咱們是一個集體,大家都會幫你的?!?/p>

白新羽心想,跟俞煞星比起來,馮東元簡直就是天使啊。

這時,陳靖走了進來,“休息半小時時間快到了啊,一會兒帶你們復(fù)習(xí)一遍內(nèi)務(wù),咱們就去操場練正步去?!?/p>

“班長班長?!贝笮軠惲诉^來,眼睛亮晶晶的,“咱們什么時候能摸槍啊?!?/p>

陳靖睨了他一眼,“你想摸槍?”

大熊使勁點頭,滿臉期待。

“新兵訓(xùn)練的后期?!?/p>

“一個月?”

“差不多,看你們的進度,不過連長一向?qū)π卤髧?yán),可能提早?!?/p>

大熊興奮地說:“太好了,等我摸了槍,我就拍張照片寄給家里?!?/p>

陳靖的臉黑了下來,“昨晚上指導(dǎo)員的課你聽了沒?”

大熊意識到不對勁兒了,眨巴著眼睛,心虛地說:“聽了?!?/p>

陳靖捶了捶大熊的肩膀,“把保密守則給我抄一遍。”

大熊的臉一下垮了下來,“班長,我錯了?!?/p>

“知錯就改,抄完我檢查。”

宿舍里一片竊笑聲。

陳靖走到白新羽床邊,指著他的床鋪,“這是你早上疊的被子吧,原封不動給你留著呢?!?/p>

白新羽看了一眼那被子,他覺得疊得挺好的。

陳靖看著他,從抽屜里掏出一把尺子,上去就量,“你自己看看,差了多少?!?/p>

白新羽欲哭無淚。

“我現(xiàn)在給你次機會,給全班做示范,重新疊?!?/p>

白新羽把被子鋪開了,重新疊了一遍。

陳靖看著表,皺著眉頭,“太慢,品質(zhì)太次,重來?!?/p>

白新羽只好把被子疊了一遍又一遍,那床是上下鋪,他疊被子的時候只能彎著腰,沒一會兒腰就酸了,就這么來來回回疊了十次,每次疊完,陳靖就對著他的被子挑毛病,給大家上課,弄得白新羽郁悶無比。

最后一遍,陳靖總算滿意了,“不錯,你進步明顯。”

白新羽心里罵道,一個破被子疊了十幾遍,能不進步嗎,他又不是智力有問題。

陳靖看看時間,“好了,練正步去。”

新疆的天氣是早上冷,晚上凍,中午曬死人,一天可以體會四季交迭。這時剛暖和起來,太陽也爬上來了,他們在操場踢踢走走,臨近中午的時候,各個曬得口干舌燥,臉皮子發(fā)燙。

白新羽后悔沒抹點兒防曬霜,他媽給他準(zhǔn)備了好大一瓶呢,就怕他曬傷了。

連軍姿的時候,白新羽也是心不在焉的,只要陳靖眼睛不放在他身上,他能偷懶就偷懶一會兒,就這么也對付過去了一上午。

上午結(jié)束后,白新羽感覺自己都快曬脫皮了,皮膚從里到外地發(fā)熱,一進食堂先灌了一大杯水。

“哇,今天有大桃子啊?!卞X亮驚喜地叫了一聲。

馮東元開心地說:“真的,新疆的蟠桃,早就聽說很好吃了。”

他們打了飯坐下,錢亮先三口兩口地把一個桃子給造進了肚子里,一邊吃一邊夸,白新羽實在不理解吃個桃子怎么能高興成這樣,他覺得自己在這里的每一天,都不可能有開心的時候。

巴圖爾剛好坐在他們旁邊兒,小孩兒見大家都喜歡桃子,就興奮地跟大家介紹蟠桃,還說他家的怎么怎么好吃,說得特別興奮,那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配上別別扭扭的普通話,別提多可愛了,大部分人都沒在聽他說桃子,只是看他表演。

吃完午飯后,白新羽回宿舍躺床上就不想動了。他早上跑那七公里,到現(xiàn)在腿還發(fā)軟,一平躺之后,感覺整個人從腰部往下都酸麻得沒知覺了,他不自覺地哼哼了起來。

馮東元正打算上去睡一會兒,見他哼哼唧唧的樣子,就問:“新羽,你怎么了?腿疼?”

白新羽點點頭,憋屈地說:“我感覺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p>

“長期不運動就容易這樣,你明天肯定更疼。”

“啊……”白新羽喪氣地說:“讓我暈過去算了?!?/p>

馮東元道:“我給你按摩一下吧,以前我爸在的時候,也是經(jīng)常腿腳疼,我按得不錯?!?/p>

“真的?快來快來。”白新羽說著往床里挪了挪,但想到他挪的方向是俞風(fēng)城的方向,就頓住了,悄悄回頭看了俞風(fēng)城一眼,俞風(fēng)城正靠在床上休息,斜睨了他一眼,愛答不理的。

馮東元坐到白新羽床上,搓了搓手,“可能會有點兒疼啊,你忍著?!?/p>

錢亮和幾個新兵都湊了過來,“哎,咱們也學(xué)學(xué),大家腿腳都酸,晚上互相按摩一下?!?/p>

馮東元給白新羽捏起了大腿。馮東元看著挺瘦,沒想到手勁兒可不小,一下捏下去,給白新羽疼的嗷了一聲。

馮東元撲哧一笑,“我說了有點兒疼,不疼沒效果的?!?/p>

白新羽哆嗦道:“你這是有點兒疼啊,大哥,你輕點兒。”

“好好好?!瘪T東元放輕了手勁兒,白新羽呲牙咧嘴,但勉強可以忍受。

不知道誰開了句玩笑,“我說東元這性格,就適合娶回家當(dāng)老婆?!?/p>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馮東元也不生氣,就笑罵道:“美得你?!?/p>

白新羽也跟著附和起來。他以前從來沒碰到過馮東元這種性格的男的,既溫和細心,卻又不娘里娘氣,總之就是特別讓人有好感,他覺得到部隊能碰到錢亮和馮東元,可能是目前為止唯一的好事了。

俞風(fēng)城看著倆人有說有笑的樣子,眉頭輕輕皺了起來,他湊了過去,“東元,我也跟你學(xué)兩手吧?!?/p>

白新羽心里一緊,瞪大眼睛看著他。

馮東元笑道:“好哇,其實挺簡單的,你拿新羽另一條腿練練吧,別太用力,他怕疼?!?/p>

俞風(fēng)城笑道:“沒問題?!?/p>

第十五章

白新羽瞪直了眼睛看著他,用眼神警告他別亂來。

俞風(fēng)城跟沒看見似的,一點兒不客氣地過來了,他搓了搓手,學(xué)著馮東元的樣子,一把捏住了白新羽的大腿。

“啊——”白新羽叫了一聲,其實沒多疼,一般疼,他就是想把俞風(fēng)城趕緊嚇跑了。

俞風(fēng)城卻沒像馮東元那么體貼地松手,反而起勁兒地捏了起來,還一副虛心求學(xué)的樣子,“是這樣嗎?”

馮東元點點頭,“對,我研究過,然后用拳頭順著膽經(jīng)這么刮,然后敲?!?/p>

俞風(fēng)城朝白新羽勾唇一笑,用硬邦邦的拳骨順著大腿外側(cè)用力刮了一下,白新羽嗷了一聲,“啊啊疼疼疼。”

俞風(fēng)城無辜地說:“你忍一忍,你沒聽東元說嗎,不疼沒效果?!?/p>

白新羽怒道:“你就是故意的,哎喲……”

陳靖這時候從門外走了進來,“干什么呢你們,鬼哭狼嚎的?”

馮東元笑道:“班長,新羽腿疼,我們給他按按?!?/p>

陳靖走過來一看,“這不行,他是肌肉拉傷,又不是老寒腿風(fēng)濕,起來,我來?!?/p>

倆人紛紛讓開了,陳靖擼起袖子,上去就抓住了白新羽一條腿,對折起來,用力往胸口壓去。

白新羽繼續(xù)嚎叫起來,“我-j□j不按了我不按了!”

陳靖道:“你長期不運動,一運動肌肉就容易拉傷,這時候要把筋拉開,我保證你明天腿不會太疼。”

白新羽哭嚎道:“我也不想今天疼?!彼粌H是疼,還覺得相當(dāng)丟臉,難道大家都沒看出來這姿勢多他媽猥瑣嗎?這群天真又愚昧的小處男!

“忍一忍?!标惥附o他換了一條腿,使勁往下壓。

在把白新羽擺出各種奇怪的姿勢,折騰得他鬼哭狼嚎之后,陳靖終于面無表情地拍拍手,推了推眼鏡,站了起來,“來,看看好點兒沒有?!?/p>

白新羽起來活動了一下,那種酸痛的感覺居然真的下去不少,他驚奇道:“哎,真的不怎么疼了?”

陳靖哼了一聲,“這些我都會慢慢教給你們的,以后我說話都認(rèn)真聽著,知道沒有?!?/p>

大熊喊道:“班長威武。”

眾人都嘻嘻哈哈地跟著喊起來。

錢亮在旁邊兒一頓賊笑,別人笑完了他都沒停。

陳靖皺眉道:“錢亮,你干什么呢,發(fā)條擰過了?”

錢亮哈哈笑道:“不是,班長,這幾招真好用,但是、但是有幾個姿勢,哈哈哈哈,也太那個了,哈哈哈?!?/p>

白新羽郁悶地看了錢亮一眼,果然有點兒見識的都覺得不對勁兒。

有些年紀(jì)小的新兵一臉懵懂,有幾個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紛紛竊笑不止。

陳靖瞇起眼睛,抱胸看著錢亮。錢亮朝陳靖擠眉弄眼,結(jié)果見勢頭不對,怪笑兩聲后,就把聲音憋回了肚子里,嘿嘿笑著看著陳靖。

陳靖狠狠拍了下他腦袋,“年紀(jì)不大想法不少。”

巴圖爾眨巴著大眼睛單純地問:“哪個呀哪個呀?”

眾人哄堂大笑。

白新羽以前跟那些豬朋狗友混的時候,說起黃色笑話也是不帶重樣的,可是對著這群普遍年紀(jì)不超過20的小處男,他就有點兒下不去嘴,尤其還有這個總是一本正經(jīng)的冷面班長在,他決定還是有機會找錢亮私下切磋一下。

俞風(fēng)城雙手插兜,兩條長腿交疊,輕輕靠在床柱上,似笑非笑地看著白新羽,白新羽一扭頭,正撞上那雙深邃的眼眸,那一身軍裝裝裹出來的正氣和嘴角那抹淡笑帶出的邪氣,矛盾又完美地碰撞到了一起,白新羽不知道怎么的,就可恥地被俞風(fēng)城給驚艷了一把,他心里不禁感嘆,就這臉蛋和身材,帶著出去泡妞多長臉啊,那些有點兒傲氣的小千金小明星,肯定能輕易拿下,可俞風(fēng)城偏偏卻喜歡男人,所以說上帝是公平的,這種空有一副好皮囊卻一肚子壞水的王八蛋,活該絕后啊。

午休完后,他們又被拉到了操場上,繼續(xù)訓(xùn)練。

晚上吃完飯回到宿舍,白新羽都快累癱了。更郁悶的是,馮東元告訴他,新疆缺水,他們不能天天洗澡,要隔天洗一次,白新羽開始還覺得流了一身汗難受,可躺到床上后,他發(fā)現(xiàn)他再也不想起來了。

睡覺前,他設(shè)了鬧鐘,發(fā)誓明天絕對不遲到。他還特意叮囑馮東元,如果明天自己再賴床,就下來扇他耳光。

俞風(fēng)城慢悠悠地說:“這個我可以代勞啊。”

白新羽肩膀一抖,縮進被子里蒙住腦袋,假裝俞風(fēng)城不在自己旁邊,說老實話,他真怕俞風(fēng)城半夜?jié)L到他床上。

第二天早上,鬧鐘一響,白新羽跟遭了電擊一樣,騰地從床上蹦了起來,一分鐘都沒敢耽擱,起床洗漱穿衣服疊被,一氣呵成,不少人都偷偷抬起頭圍觀,心里默默感嘆這小子昨天真是被連長整治慘了。

等他做完一切,起床號響了。白新羽寬心地笑了笑,拿起自己的護膚品,在床頭涂涂抹抹,還特意擦了一層防曬霜,然后跟著大家從容地下樓了。

第一次準(zhǔn)時到達,白新羽底氣十足地看著許闖。

許闖在幾個班之間晃了一遍,點點頭,朝白新羽道:“記得把昨天差的500米補上?!?/p>

白新羽心想,七公里我都扛下來了,500米算個屁。一想到今天自己沒受罰、沒挨罵,他心里就美滋滋的。人都是要臉的,雖然他這人比較厚顏,可在這么多陌生人面前被罰,他也覺得挺傷自尊的,今天安全過關(guān),算是他到部隊三天以來最成功的一次。

許闖監(jiān)督了一會兒就走了,由班長帶著他們例行跑步。

陳靖沒有許闖那么兇,白新羽在訓(xùn)練的時候有幾次偷懶,被他抓到了也只是多示范幾次,漸漸地,白新羽也覺得不好意思,就開始認(rèn)真訓(xùn)練起來,他想,如果當(dāng)兵就是踢踢正步、站站軍姿、上上課,那也沒什么難的,他應(yīng)該能撐過去。

當(dāng)他開始積極配合訓(xùn)練之后,就連俞風(fēng)城也較少騷擾他了,情況似乎也在變好。

晚上洗澡之前,馮東元抱著水盆邀白新羽去洗衣服。白新羽懶勁兒上來,不想動彈。

俞風(fēng)城踹了他一腳,把自己的衣服、襪子、內(nèi)褲都扔到了白新羽盆里,“去洗。”

白新羽才想起來,自己好像被逼著答應(yīng)給他洗一個禮拜衣服,他忿忿不平地看了俞風(fēng)城一眼。

俞風(fēng)城一瞪眼睛,“去啊?!?/p>

馮東元看不過去,“風(fēng)城,你別老欺負他,不好?!?/p>

俞風(fēng)城特別溫和地一笑,“他打賭輸給我的,是不是啊,新羽?”

白新羽還敢說什么,只能點頭。屈辱地端著俞風(fēng)城的衣服走了。

俞風(fēng)城在背后涼涼的說:“洗不干凈我可不驗收啊?!?/p>

白新羽狠得想咬死他。

在水房里,馮東元照例麻利地搓著衣服,白新羽把俞風(fēng)城的衣服都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好幾腳,才撿起來,扔到了水盆里。

馮東元哭笑不得,“我說你們倆到底怎么回事兒啊,大家都是戰(zhàn)友,總不能火車上那點兒事,記仇到現(xiàn)在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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