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這次請了十幾位客人,給維楨留下印象的只有四個。
首先是韓弗理.戈力岑。這位在學校里已經(jīng)見過幾次,維楨被其他學院的男生強行堵林子那回,韓弗理扶起她還溫柔地安慰她,維楨對他印象很好,畢恭畢敬地喊了一聲“韓弗理學長”,直把韓弗理喜的撓頭搔耳,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其次是葉斯廷.米勒和多米尼克.羅德里格,他們比沈飛早兩年入伍。沈飛的出身比二人好,能力更是強一大截,晉升得自然快。
米勒和羅德里格家族在聯(lián)邦不算籍籍無名,卻難以望沈氏項背,不過三家向無利益沖突。剛?cè)氩筷爼r,倆人沒少照顧作為新兵的沈飛。日常里三人平輩論交,沈飛對他倆態(tài)度是親熱中帶了些許尊重。然而二人實際早已歸于沈飛旗下,是沈飛在星際艦隊,中高層軍官里最勇猛善謀的兩員大將。
沈飛的態(tài)度鄭重,維楨就不再敷衍了事。
多米尼克體能高,身手極為了得,如今已經(jīng)是副團職,比沈飛低兩級。他笑容內(nèi)斂,身形高大壯實,氣勢逼人,私生活卻很有些混亂。沈飛私下里這樣告知維楨其實是存了些見不得人的用心。誰讓多米尼克生得不難看,維楨又是個以貌取人的傻丫頭。
坐在主位上的是葉斯廷,他生得高壯白胖,笑容淳樸憨厚,跟古琧斯的一尊彌勒佛似的。此人儼然將人不可以貌相這詞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外表如此和善友好,內(nèi)里卻是好勇斗狠之人,手段甚是辛辣狡詐。他是聯(lián)邦邊緣星人,聽聞其父母便是當?shù)匾话?。他從小到大都是橫著走過來的,無論在學校還是在部隊都斗雞走馬,無人敢惹。葉斯廷風評不好,待維楨卻極和善,跟她說起話來竟有點文質(zhì)彬彬。讓維楨跌破眼鏡的是,這樣一位猛人,如今居然在聯(lián)邦摩瑞亞星的第二士兵軍事學校任職。維楨大驚失色地對沈飛道:“實在不能想象葉斯廷是怎么為人師表,培育聯(lián)邦人才的,委實是難為他了。”她并不清楚葉斯廷在學院干的是什么事情,在她印象里既然是導師,不外乎舉著本書在教室里講講課,或在黑板上寫寫字。沈飛覺得她真是惹人憐愛,哄小孩般道:“以暴制暴,不服管教便揍到服為止,整個世界都清凈了?!?/p>
介紹到蔣晗熙時,維楨一雙秋水剪瞳驀地睜大了。她的第一個念頭是這人長得十分經(jīng)看,第二個念頭就是這人居然比沈飛長得還要好看了那么一點。
維楨全神貫注看著一個人時是很要命的,眼內(nèi)似蘊了一汪活水,氤氳生輝,顫巍巍欲流未流,純凈的眼珠子似兩丸清澈見底的玻璃球,不含半點雜質(zhì),令人覺得自己完完整整地倒影在她眼眸之中,便不自覺地生出癡念——既然已經(jīng)入了眼,那是不是就可以印到心上去?
蔣晗熙似是承受不了這樣的目光,輕輕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光流轉(zhuǎn),萬種情思悉堆眼角:“‘王國克生,維周之楨’?我叫你楨楨好不好?”
維楨望著他水蓮花似的一雙修長素手,軟聲道:“當然可以,沈飛就是這么叫我的?!?/p>
“我是不是該榮幸你居然還記得有我這么一個人?”沈飛貼在她耳旁道,“我剛才還以為你當我死了呢?!?/p>
維楨有點莫名其妙地脧了他一眼。沈飛額角青筋一跳,摟著她腰肢的手一下子收緊:“我怎么攤上你這個小花癡,看見個漂亮男人就連自己姓什么都忘記了?”他瞧著維楨那沒出息的樣子都快氣炸了,如果不是知道蔣晗熙一向只對同性感興趣,他立馬就要發(fā)飆掀桌子。
維楨“撲哧”一聲,見沈飛瞪她,忙垂下頭絞著手指,又忍不住掀起一點眼皮往蔣晗熙那邊瞟去,正好與他似是不經(jīng)意間投來的視線悠悠接上,臉上一熱,情不自禁抿嘴偷笑。
蔣晗熙心中悸動,不由莞然,嘴角上翹到一半便落了下去,似有若無地嘆息一聲。
沈飛見維楨聽話地倚在自己身旁,明眸皓齒,弱骨纖形,那股火氣一下子熄滅得無影無蹤,心里似被只小爪子一下一下地撓著,忍不住低頭用臉碰了碰她的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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