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去洗一下,黏黏的不舒服。”維楨終于開口,還是堅(jiān)持去清洗。
蔣晗熙將她一直低垂的小臉抬起來,沒再哭了,眼角鼻尖兒暈出淡淡的嫣紅,一雙晬清的眸子睜得圓圓的,有點(diǎn)無辜,有點(diǎn)惘然,像只闖了禍的小奶貓。
蔣晗熙的手掌輕輕地來回按壓她仍在抖瑟的雙腿,又替她搓挲冰涼的小手,“寶貝兒身上還疼著的吧?別亂動(dòng)了。我先拿熱水替你擦擦,安歇一宿,咱們明兒一大早就洗澡,好不好?”
維楨的唇動(dòng)了動(dòng),然后一聲不吭。
蔣晗熙靜靜地注視她。
“可是、可是很臟啊。”
語(yǔ)調(diào)很輕,虛得似無根的浮萍,若非蔣晗熙全副心神都在她身上,恐怕都聽不清她在說什么。
他打了個(gè)激靈,想起維楨方才不許自己射在她體內(nèi),眉心慢慢蹙起,聲音輕柔似一抹初春的風(fēng),“楨楨覺得晗熙哥哥臟?”
維楨仰起臉,瞳仁干凈得纖塵不染,“晗熙哥哥怎么會(huì)臟呢?!彼拖骂^,按了按自己仍鼓起的小腹,“維楨臟?!蹦腥说捏w液小部分已經(jīng)自腿間流出,大部分占滿了女孩兒小小的胞宮。
彷佛心底最柔軟不設(shè)防的地方被戳了一刀。
“楨楨,小寶貝兒,你怎么會(huì)這樣想?”蔣晗熙去碰她的臉,維楨有些抗拒地避了避,蔣晗熙一急,用力扳過她單薄的肩胛。
維楨痛呼一聲,幾滴淚珠飛灑而下。
蔣晗熙連忙放開手,松松地?cái)堉瑹o論心里掀起了多少驚濤駭浪,刮過去多少蝕骨寒潮,他臉上始終怡顏悅色,“是有人跟楨楨說了什么嗎?咱們?nèi)枂査?,興許楨楨誤會(huì)人家的意思了?!?/p>
要是誰(shuí)敢在維楨面前嚼舌根,灌輸她這種混賬思想,他必要叫這不知死活的玩意兒死無葬身之地。
維楨的是非觀和道德倫理觀念都非常薄弱。她從一而終的守舊思想不過是生搬硬套自其母的古華夏閨秀教育。
天曉得方瑾儒正是天下間最離經(jīng)背道的女子。
為了讓女兒永遠(yuǎn)陪在自己身邊,斬?cái)嗨砷L(zhǎng)與飛翔的翅膀,她的母愛深沉如海,又自私得叫人不寒而栗;
自詡循規(guī)拘禮,為生育子嗣尋了名正言順的丈夫,卻終其一生不讓丈夫指染她一指;
極端厭惡異性,偏為了自保而委身一名強(qiáng)大的男人;
享受男人的愛慕,保護(hù)與陪伴,卻又棄之如敝履,由始至終不見一絲愧疚之意。
如此薄幸寡恩,偏生得煙霞色相,神仙風(fēng)度,女兒將她敬若神明;凡見過她的男人,即便被她辜負(fù),被她拋棄,無一人忍心對(duì)她口出惡言,遑論加諸一指?jìng)Α?/p>
“沒有人跟我說過什么?!本S楨道。
蔣晗熙蹙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