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頓了會兒,聲色突然尖銳了,嚴(yán)肅道:“吃人家住人家的,人家又不會娶你,這也叫談戀愛?你也大了,我是管不了你,對不對?”
江橋:“我……”
母親掛斷了。
他煩躁地把手機摔在桌上。
又過了幾天,韓莉突然聯(lián)系他,說小江,我快結(jié)婚啦,九月左右在上海設(shè)宴,你來不來呀?
江橋一愣,忍不住問:“是……”
“是和羅瀚。”韓莉微笑道,“對了,我倆買了套新房,在普陀區(qū),他出三分之二,我家出三分之一,貸款一起還。哪天請你來玩啊。”
江橋不知說什么好,“恭喜恭喜!”
“你還好嗎?”韓莉問道,“他們還偶爾說起你,我聽著挺難受的。不知道你開不開心,畢竟……”
江橋:“啊,你們知道什么啊?”
“放心,我沒有瞎說!”韓莉連忙道,“只是娛樂新聞有拍的呀,我認(rèn)出是你……”
江橋一驚,上微博搜索,發(fā)現(xiàn)之前跟陳書競逛街,摟著腰,被拍了發(fā)到網(wǎng)上。圖很糊,但網(wǎng)友都在討論衣著,顏值,揣測,還好奇:
陳書競怎么彎了呢?!
除此之外,還有人編排陳書競的情史,江橋不樂意信,氣得很委屈。等人回來就道:“有人在網(wǎng)上說我們,還編故事,怎么辦???”
陳書競嗤笑一聲,不屑道:“管他呢,要實在不樂意,我給你壓下去。對了,那類娛記只敢背后跟,誰湊跟前你罵死他,別怕?!?/p>
江橋點頭,又搖頭道:“算了,也沒什么?!?/p>
陳書競皺眉,“你有什么想法?”
江橋認(rèn)真道:“我想了想,跟你在一起,有點新聞也正常,適應(yīng)下就好了。只要我們過得好,沒關(guān)系?!?/p>
陳書競聽了,一怔,心跳不由加速了,低頭捏他嫩白的臉蛋,重重親了一下,“乖死了,橋橋?!?/p>
第二天,他帶江橋出門,去參加某頒獎禮的after party。
那是個時尚圈盛會,模特明星不少,算有效社交高發(fā)地。經(jīng)紀(jì)人們四散奔流,試圖結(jié)交導(dǎo)演名流,投資人發(fā)行商,高奢牌代理人。
陳書競讓江橋自己打扮,“男女都行?!?/p>
江橋糾結(jié)半晌,拿出那條亮晶晶的禮服裙,Alta Moda的高定,全是鉆。陳書競送的,說補一下六一兒童節(jié)禮物,提前了一個月量身試樣,才剛到。
他穿上,感覺重得不行。真日了。
陳書競噗哧樂了,拖長音調(diào):“after—party,又不是走紅毯,倒也不用如此隆重?!?/p>
江橋?qū)擂闻念^,“我去換掉!”
陳書競握住他手腕, “穿著吧,挺好。”說實話所謂高定,平庸的遠(yuǎn)比驚艷的多,但禮服裙確實不錯。
公主一樣啊,橋。
那天晚上,江橋跟著陳書競,跟一堆人打招呼,沒太認(rèn)清。碰見某位制作人,圓臉戴眼鏡,很有親和力,把江橋夸得天上地下。
人一走,就問道:“小陳,又換啊。”
“嗯?!?/p>
“我有個朋友的朋友,前天……”
“我處著呢,哥?!?/p>
“你不open嗎?”
“不了?!标悤傉f著,喝了杯酒,放在侍者的托盤上,大聲道,“不open了,老哥!”
制作人:“得得得?!?/p>
周圍人豎起耳朵,湊熱鬧,用余光看。
江橋羞紅著臉,嘴唇緊抿,高興得差點要跳舞了。最牛的,這party還真能跳舞,放了首《It's only the fairy tale》。
好家伙,可不就是fairy tale!
燈光下,翩翩起舞。
離場時,門口有記者。陳書競知道他們會來,手臂掛在江橋肩上,一張俊臉白皙帶粉,把攝像頭扶正,眉眼如刀片,直接問:
“你好,什么問題?”
記者瞧一眼江橋,又轉(zhuǎn)過頭來,“這,陳先生您好,關(guān)于您的性取向……”
“這年頭崇尚自由吧,”陳書競喝了酒,有點吊兒郎當(dāng),“我自個兒都不在乎,您在乎什么?說明白點,我雙性戀,戀雙性,謝謝啊?!?/p>
他張口就來。
?戀雙性?
別人聽不出,但江橋睜大眼,面紅如血,幾乎蹦起來了。忙摀住他的嘴,說走了走了,把人推上車。
上車前,陳書競搭著江橋的肩,沖鏡頭宣告:“這是我對象,別編排別人了,再見?!?/p>
倆人摟著上了車,卿卿我我。
車一開動,晃晃悠悠,陳書競開始頭暈,閉上眼。江橋把他的腦袋抱在胸口,梳理頭發(fā),微微笑。
次日,江橋起床洗漱,突然胃里一陣惡心,吐了一池子。
這種事前天有過一次,上周也有。
陳書競看見了,隨口道:“蜂蜜水,解酒。阿姨呢?”
江橋卻有點怔,盯著鏡子里的臉,心跳砰砰作響。他或許是飄了,居然脫口道:“會不會不是喝多了?”
“萬一是懷孕呢?老公……”
“我沒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