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p>
“你這么相信?”
江橋點頭,“嗯?!?/p>
姐姐的神色復雜。她想起來之前談戀愛,總為了存首付的錢吵架,最后分道揚鑣了,也沒存夠啊。
而弟弟輕輕松松,連房子都有了。
她覺得震驚,厭惡,又微妙地苦澀,甚至是嫉妒的。最后淡淡說了句:“行吧。好歹也是熱搜第一,你很厲害?!?/p>
“你這么厲害,餅都畫成圓了,不如再畫大點?!彼溃斑@種事都出了,陳書競不該負責嗎?”
“你讓他娶你好了!”
江橋一驚,胸口涌出一股怒氣來,“你少給我陰陽怪氣。看不慣搬出去就行。”
這話讓江琦愣住了,一時間既歉疚又生氣,紅了眼圈。她其實沒有壞心,“我不是看不慣?!?/p>
“我不知道怎么說?!彼嘈Φ?,“只是……只是這明明是件錯事,但我竟然……我不知道怎么說。你是我弟弟,我希望你好,江橋。”
江橋沉默半晌,伸手抱住她,“我知道。”
“對不起。”
那天晚上,江橋混亂至極,跟姐姐坐在客廳,喝德國黑啤酒,一人一大罐。租客前些天走了,他怕陳書競會來,就沒再掛牌。
其實他應該給陳書競打電話。
但他害怕。
害怕吵架,也怕有同事看到熱搜,火眼金睛,發(fā)現(xiàn)是自己。哪怕沒人瞧出來,經(jīng)理來關心,也挺要命。
他不敢看手機。
突然有人按門鈴,他嚇了一跳,心臟砰砰,像有青蛙跳。這時候誰會來???難道……
門外是小區(qū)物管。
江橋失望莫名,同時又很尷尬,覺得自己神經(jīng)。北京到這好歹倆小時呢,想屁吃?
物管打量他一眼,沖著江琦叫道:“小姐,你男朋友說他快死了,讓你接電話!”
江琦:???
江橋嚇一跳,紅著臉把人請出去,聽見人家小聲吐槽,說深夜跑腿,老板有病。
江橋的心跳很快,和姐姐對視一眼,從包里拿出手機,跑進房間,關上了門窗。
二十多個未接來電。
他點開綠色通話鍵,擔心要挨罵。
陳書競的聲調(diào)很低,像有顫音的大提琴,音色悅耳,冷靜里混雜了一點焦急,“你沒事就好,江橋?!?/p>
江橋咬著唇,一下子委屈起來。剛才看熱搜都沒哭,現(xiàn)在卻想了,抽抽噎噎地問:“干嘛講你要死了。這事怪你啊,這也太煩了……”
陳書競安慰他:“別哭啊?!?/p>
“沒,沒哭?!?/p>
“別哭了。再哭我真要死了。”
“哦,你死了也好?!?/p>
“你遞刀?。俊?/p>
“我不遞。”
“那我怎么死在你懷里?”
江橋:“……”
他無言以對,以頭撞床,硬是被酸得笑起來,好家伙,“這什么??!”
陳書競告訴他:“熱搜撤了,網(wǎng)上視頻也刪得差不多了。你明天上不上班?”
“上啊?!苯瓨蚪箲]地說,“我,我覺得應該認不出來。但我還是害怕……根本沒心情去了。”
“那就別去?!?/p>
“不要,萬一他們聯(lián)想到……”
“別怕,”陳書競安慰他,“最好沒人注意,但如果真影響生活……你就到北京來,上海也行,我給你換個工作?!?/p>
江橋一怔,“這工作挺好的?!?/p>
“是挺好,但你不累?”陳書競挑眉,“反正每年二三十萬,不如試試國企,煙草或者電力?!?/p>
江橋驚呆了,居然十分心動。體制內(nèi),工作輕松又高薪,對于他這種服務業(yè)小透明,稱得上跳槽天花板了,天。
他啊了下,“我,我明天上班看看?!?/p>
陳書競嗯了一聲,想一想又道:“現(xiàn)在不行,明天我去找你,橋橋。”
現(xiàn)在是凌晨,天還沒亮。其實說實話,江橋想他立刻來,但明知道不可能,“要處理熱搜的事嗎?”
“那個安排好了?!标悤偼nD一秒,冷笑了下,“我現(xiàn)在只想算賬,操?!?/p>
江橋小聲:“加油,老公?!?/p>
陳書競突然很心動,“謝謝你。對不起?!?/p>
江橋嘆氣,“誰會做這種事啊?”
陳書競沉默了。
他轉(zhuǎn)了下方向盤,開進湖邊別墅區(qū),天空灰色調(diào),路燈下是彎繞的小路,像白蛇繞環(huán)。
幾年前錄的車牌了,居然沒刷新,還能進車庫。
他告訴江橋:“是陳今瀟?!?/p>
江橋迷茫,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是誰。接著電話掛斷了,說等會兒再聊,寶寶。
陳書競走進電梯,開電燈總閘,從下到上亮如白晝,整幢別墅燈火通明。
一樓安了個傳呼器,開外放能做廣播,方便管小孩,免得到處跑。陳書競打開,面如冷霜,扯起一個假笑:“起床了,見個面,姐姐?!?/p>
我操你媽,陳今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