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橋咬著唇,一雙眼含情脈脈。他覺得這是很重要的告白,想看對方什么反應。
可什么也看不出來。
陳書競沉默地望著他,鼻梁高挺,像一道殘酷的墻,分開明暗光影,也隔絕人心。
江橋不禁委屈,“老公,你……”
“老公困了?!标悤偰:卣f。他被這段表白震住了,心臟跳動,亂七八糟,“先睡再談,寶貝?!?/p>
江橋:“……哦?!?/p>
他的胸口一顫,又被吊住了。該死。
陳書競開進車庫,帶他上觀景電梯。玻璃很清,能瞧見不遠處霧蒙蒙的天,灰禿禿的橋和纜車,一副蒼白畫面,水流分割。
這家酒店富麗堂皇,布滿浮雕和吊燈,下電梯時穿過一片商場,有巨大的圓柱海洋館,歐洲風格的油畫,旋轉(zhuǎn)木馬和白色穹頂。
房間很大,色調(diào)橙紅和淡金,浴室呈像牙白色,客廳寬得浮夸,緊鄰吧臺,散著讓人暈眩的香薰。
江橋跟進去,被人牽進臥室。仰頭看了一圈,吐槽道:“為什么要住套房啊,感覺很貴。”
“干嘛,幫我省錢啊?”陳書競瞥他一眼,把鞋踢掉,外套扔在椅背上,隨口道,“真當我是你男人了?!?/p>
江橋瞪他一眼,故意點頭道:“嗯?!?/p>
陳書競:“……”
他彎了下唇角,拉開衣柜,拎出一套新睡裙,是情侶款,“沒事兒,房間不要錢。早上買的,穿上。”
江橋乖乖地接過來,開始脫衣服,露出白生生的細腿,豐滿的臀和柔軟的腰部。
“為什么不要錢?”
“不知道。”
陳書競翻身上床,用后腦勺枕著手臂,閉上眼睛。江橋想,他是真的很困,昨晚肯定通宵了。
他均勻地呼吸著,耐心等江橋穿好,用手背拍一拍身旁的薄毯,張開手臂,眼也不睜開。
“來抱?!?/p>
江橋笑起來,爬上床倚過去,被男人拎進懷里,分開腿放在腰上,睡裙往上卷,揉了揉屁股。
江橋呻吟一聲,心想要做愛了。小腹蔓延開一股酥麻感,小穴縮了兩下,有點潮濕,手也往下摸。
陳書競就笑起來,把他的手裹成拳頭,握進掌中,調(diào)侃道:“好熟練啊,別騷?!?/p>
江橋臉紅了,“那到底做不做?。俊?/p>
“先睡覺?!?/p>
“好吧?!?/p>
“內(nèi)褲脫了?!?/p>
“??!為什么?”
“我不是你男人嗎,”陳書競欺負他,“這內(nèi)褲怎么伺候男人啊,像老頭兒,操?!?/p>
江橋:“ ……”
他不樂意地撇嘴,哼哼唧唧,“我,我又沒有T字那種了,真是。去巴厘島你也沒管……”
“現(xiàn)在要管。”
“為什么?”
“不知道。快點脫掉睡覺?!?/p>
“……”
江橋不免羞恥,扭扭捏捏地褪下來,放在床頭。被陳書競順手拾起,扔進廢紙簍。
江橋生氣,“你!”
“乖,別鬧。”陳書競手腕一用力,把人按在胸口,揉了揉軟滑的胸,柔聲道,“起床再給你買,買一箱,好不好?”
“倒也不用……”
“那就聽話,睡覺?!?/p>
“……”
江橋拿他沒辦法,哼一聲閉上眼,趴在陳書競肩頭,雙手抱住腰,暈乎乎地睡過去。
睡了沒多久,他醒來,人還被牢牢鎖在懷里。江橋發(fā)了會兒呆,屏息靜氣挪下床,一看:下午四點。
他踮著腳尖,在房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玩了會兒自動馬桶和霧面玻璃,坐在落地窗前看風景,覺得無聊。
他想了想,干脆把陳書競箱子翻出來,開始收衣服。里邊都是很亂,基本都是新的,沒剪標牌。
江橋一件件剪好,疊起來,或者掛進柜子。又把鞋拿到水池刷了,新毛巾拿肥皂涮一遍,吃剩下的早餐扔掉。
他正弄著,聽見陳書競叫他,就倒了杯水,溜到臥室,“終于醒了你!餓不餓?”
“有點?!标悤倱沃X袋,捏捏他的臉,睡過回籠覺,難免犯暈,“等會兒去外面吃?!?/p>
“好?!苯瓨驇退嗵栄?,“你是不是和朋友一起?這有幾塊巧克力。”
他喂給陳書競。在昏暗的燈光下,正對上一雙清明的眼睛,像泛著澄澈的刀光,對準脆弱的裂帛。一眨不眨。
江橋的嘴唇微顫,“怎么了,老公……”
陳書競盯了半天,突然問他:“江橋,你是真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