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五年前那么凄慘,有床有冷氣,沒人動手動腳,還算舒適,但也改變不了這是身陷囹圄的事實(shí)。
黎溪越躺越越不安,干脆起身問:“你只是單方面在騙我,沒有真的和程嘉懿聯(lián)系吧?”
俞喬一言不發(fā),背對著她立在門前,恍若未聞。
“唉——”沒得到回應(yīng)的黎溪長長嘆了口氣,也開始自言自語,“我也好餓,好想吃火鍋哦。原本過來是為了見程嘉懿的,我還故意不吃那么多早餐,沒想到啊沒想到……”
說完一長串廢話后,黎溪閉上嘴巴,房間里又陷入死水一般的沉寂。
“俞喬,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所以才去給連舒慧做臥底?”
這很難不讓她想起何之白,為了報復(fù)她挖墻腳的事,故意禍水東流陷害她。
和剛才一樣,黎溪只是無聊才開口,根本沒抱能得到回答的希望。可是這次,俞喬卻破天荒的開了口。
“我父親在我大四的時候染上賭癮,不僅輸光了家里的錢,還欠了不少外債。而那個高利貸背后的資本,就是連家?!?/p>
她的語氣太過沉重,黎溪下意識雙腿并攏坐好。
“由于父親有案底,我無法進(jìn)入公安系統(tǒng),只能退而求其次進(jìn)入了現(xiàn)在的公司做保鏢。
很快,沈先生出現(xiàn)了,說要招聘一批保鏢保護(hù)你,而連家聞聲而動找到了我,說只要我在你身邊當(dāng)內(nèi)鬼,事成之后他們就免除我父親所有債務(wù)。”
黎溪沉默了一會兒:“俞喬,只要你開口,債務(wù)我可以幫你……”
“我知道,我知道!”俞喬轉(zhuǎn)身撲向黎溪,跪在了她身邊,原來眼淚早就蜿蜒了整張臉。
“黎小姐我對不起你,我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狡辯。對不起,是我辜負(fù)了你的信任,對不起……”
有淚水滴落在她的腿上,黎溪無動于衷,視線落液晶屏幕上的自己,灰黑色的,冷硬如同一尊塑像。
“我一直對你當(dāng)我替身去抓內(nèi)鬼的事耿耿于懷,不止是感動,更多是內(nèi)疚。臨別時還在你面前流眼淚,要你萬事小心?!崩柘托?,“一個受害者囑咐主謀小心點(diǎn),多好笑啊。”
俞喬不再說話,羞愧得只敢收回抓在黎溪腿上的手,跪趴在床邊低聲啜泣。
“你不是不小心看到郵件,而是你在我的電腦上發(fā)現(xiàn)了我的郵箱地址,發(fā)給連舒慧,來挑撥離間我和沈君言。”
“還有沈君言生日那天,你故意提起程嘉懿,就是為今天鋪墊,是嗎?”
“不止……”俞喬搖頭,“還有我遺漏在你房間的企鵝燈,里面裝著監(jiān)聽器。”
黎溪沒有任何表示,再也不想為這些事生氣了。
她伸手拉了俞喬的手臂一把,逼她直面自己,神情肅穆問:“我再問一次,你到底有沒有和程嘉懿聯(lián)系?!?/p>
拉扯的動作快而狠,俞喬被拉得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愣了兩三秒才囁嚅著開口:“在我進(jìn)隔壁房間之前沒有,但……”
瞥見黎溪臉色一變,轉(zhuǎn)折的話停在了嘴邊,俞喬倏地從床上坐起來。
“他不能過來!”黎溪用力捶了一下床,借力站起來走去開門,“牽扯一個沈君言就夠麻煩的了,現(xiàn)在還多加一個程嘉懿,??!”
門一打開,黎溪就被外面站著的人嚇得叫了一聲。
慘白憔悴的臉,空洞的眼睛,披散著的凌亂長發(fā),活脫脫一個從井里爬出來的女鬼。
她嘴角扯出一個詭異的弧度:“想跑?”
騷包的熒光綠Cayman從連圍墻都沒掉一半的停車場中飛馳而出,專心擺弄車上擺件的連宴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舊樓牌坊下停著輛破敗小面包。
小面包的副駕駛上,沈君言抬了抬頭上用作遮擋面容的鴨舌帽,目送那一抹囂張的綠消失在轉(zhuǎn)角。
黎溪那點(diǎn)小心思他怎么可能看不穿。
他假意放手松口,只是想緩和一下二人的關(guān)系,如果黎溪真的要跟著程嘉懿走,他不介意再抓走她。
而且在生日那天,他就對俞喬起了疑心。
捫心自問,他對程嘉懿仁至義盡,只封殺這種結(jié)果恐怕連程嘉懿本人都覺得滿意。
俞喬在黎溪面前煞有其事的提醒,除了挑撥離間,他再沒想到其他原因。
而黎溪手機(jī)上的兩封郵件,也是一樣的用意,怎么可能用巧合來解釋。
所以才有了現(xiàn)在這一出。
助理拉低對講機(jī)的耳麥:“沈總,連宴離開了,我們還繼續(xù)等嗎?”
沈君言看了看平板上的GPS定位圖,上面顯示黎溪所在的那棟樓附近都有他的人在部署著。
既然程嘉懿沒有出現(xiàn),那就可以斷定俞喬是連家的棋子,黎溪又被連家人綁架了。
“下車?!鄙蚓猿料履樕焓珠_門。
然而車門才開了一條縫,余光看到一輛黑色的車跌跌撞撞駛向他這個方向,揚(yáng)起的沙塵礫礫作響。
而車?yán)锏娜?,很熟悉,幾天前他們還打過一架。
程嘉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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