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biāo)牢伊?。”傅哲把脆弱的小心臟又放回了肚子里,“沈睿確實特別喜歡在這方面撒幣。如果做功德能有實體光圈兒,他身上的功德金光估計能閃瞎人狗眼?!?/p>
傅哲肅然起敬,“吾輩楷模!”
“沈睿愿意進(jìn)場是一方面,也多虧你這次沒有殺人,事件才能這么順利地解決?!睖刈幽珖@了口氣。
當(dāng)時他走進(jìn)山洞,看到傅哲渾身是傷躺在血泊里,以為這個脾氣暴躁的男人一怒之下把整個村都屠干凈了。
而一但有人員死亡,這個案件就變了性。
無論是傅哲還是蘇御,誰都無法脫身。
“那當(dāng)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帝國最淳樸的良民?!?/p>
曾經(jīng)到處尋釁滋事,把打架當(dāng)飯吃的傅哲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托你這位良民的福,村里買過人的村民幾乎都被你打殘了,抓捕行動異常順利?!睖刈幽笾粔K蘋果用水果刀不徐不慢的削著。
一只憨態(tài)可掬的幾何形小兔子被雕了出來。
男人將小兔子擺在果盤里,又捏起一塊蘋果,“買賣同罪,這些人的后半生,就去牢里懺悔吧?!?/p>
“等等,怎么速度這么快?人都逮住了?他們的保護(hù)傘呢?”傅哲懵了。
他沒想到自己在醫(yī)院躺了十來天,一出院就變天了。
傅哲思索了片刻,突然福至心靈,“怪不得你突然要搞基金會,還跑去找沈氏集團(tuán)。”
淳樸的良民倒吸一口氣,“你是在借沈睿的勢,把整個事件鬧大,用社會輿論來施壓?”
溫子墨慢條斯理地笑了,溫雅的眸光里一片冰冷,“人總是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不是嗎?”
當(dāng)他走進(jìn)山洞,看到滿地的鮮血和虛弱的蘇御時,全身的血液翻涌,胸膛幾乎要被撕裂,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血債血償。
即使是一家獨(dú)大的地方政府也不是鐵板一塊。結(jié)盟,造勢,溫子墨不在乎誰落馬,誰上位。
他只要這些人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未來的民主黨黨鞭還沒有畢業(yè),就已經(jīng)展露出了狠辣的政治天賦。
手上的力道一重,蘋果小兔子少了一只耳朵。溫子墨回過神來,將蘋果放在一邊,抽出一張紙巾擦拭著指尖的汁水,“我晚些要出去一趟。那兩個人販子抓到了,今天剛到帝都,我有些事情要去了解一下?!?/p>
聽到這個消息,傅哲拳頭一緊,胸口開始劇烈起伏。
“停!不要激動,你的腦袋再來一次大出血,神仙也救不了你!”溫子墨一把摁住傅哲的肩膀,“深呼吸!”
傅哲吐出一口濁氣,情緒慢慢平息下來,還是恨得后槽牙直癢癢,“怎么這么急,是寶貝那邊出什么事了嗎?”
“……情況不太好?!?/p>
“過度警覺,情感受限,睡眠障礙,不靠藥物無法正常入睡,很典型的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反應(yīng)。”溫子墨心中泛起一股酸澀,“并且小御拒絕和我溝通,我只能通過其他渠道了解這段時間他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p>
溫子墨想了想,“或許你可以和小御聊聊。”
“還是……算了吧。”傅哲將頭轉(zhuǎn)向溫子墨的方向,兩只眼睛目光渙散,視線穿過溫子墨,落在虛無的遠(yuǎn)方。
“寶貝看到我現(xiàn)在這樣子,會自責(zé)的?!?/p>
除了左肩上的刀傷,傅哲最嚴(yán)重的傷口在后腦,腦內(nèi)的血塊壓迫了視覺神經(jīng),導(dǎo)致他現(xiàn)在的視力接近0。在血塊沒有徹底消散之前,即使離得再近,也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蘇御總是習(xí)慣性的將不幸和災(zāi)難的原因歸咎在自己身上。兩個男人很默契的,誰也沒有將自己身上的傷告訴他。
“那個……”傅哲的臉上露出些許羞澀,期期艾艾的問溫子墨:“寶貝兒醒來后,有沒有吵著要來見我???”
“沒有。”
溫子墨回答得干凈利落。
坐在床上的男人肉眼可見的蔫了下來。
“等你好一些了,去看看他吧。小御的房間就在你隔壁?!睖刈幽珖@了口氣,端著果盤站起身。
男人捏起盤子缺了一只耳朵的小兔子,隨手塞進(jìn)傅哲的嘴里。
傅哲用舌頭舔了一下這個形狀不規(guī)則的蘋果塊。
“溫子墨你好幼稚,削個蘋果還搞成小動物的形狀?!?/p>
溫子墨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那是削給小御的,你愛吃就吃,不想吃垃圾桶在你右手邊?!?/p>
“和寶貝兒吃同款水果,我才不吐呢?!备嫡苓肿煲恍?,蘋果的脆甜隨著牙齒的咀嚼充滿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