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舟低笑,像是很喜歡看她這般無可奈何的模樣,“一時失口。”
包里傳來震響,衡月拿出手機(jī),屏幕上彈出了一條微信,林桁發(fā)過來的。
【姐姐,你大概什么時候到,我下來接你?!?/p>
之前衡月赴宴回來,身上偶爾會帶著點酒氣,司機(jī)不會上樓,每次只將她送入電梯,有次林桁聽見門口傳來指紋鎖開啟失敗的語音,他從里開門一看,就見衡月低著頭在試指紋。
她喝醉酒不上臉,行動也算正常,只是動作要稍微遲緩一些,不細(xì)瞧,發(fā)現(xiàn)不了已經(jīng)成了個醉鬼。
衡月并不酗酒,但她酒量淺,許是因酒精不耐受,幾杯低濃度果酒下去,不出一小時鐵定會醉,好在她知道自己這點,覺得頭有點暈就離宴,也沒人敢攔她。
林桁見她醉過一次后,幾乎每次衡月晚歸他都會去接,如果得不到衡月回信,聯(lián)系過她的司機(jī)后就站在車庫的電梯口等著。
最多的一次等了快一個小時,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那么好的耐心。
衡月回了條語音,“不用,我在車庫,馬上上來?!?/p>
顧行舟瞥了眼衡月的屏幕,問,“小孩兒?”
“嗯,一個人呆著怕黑?!焙庠滦趴诤a,她打開車門,“我上去了,路上開車小心?!?/p>
高跟鞋踩落地面,及踝藍(lán)色魚尾裙裙擺搖曳,露出一片白得晃眼的皮膚。
在這車庫單調(diào)無趣的灰色背景下,衡月像是一抹色彩濃烈的風(fēng),耀眼奪目,卻無法抓住。
顧行舟看著衡月目不斜視地繞過車前,走向電梯,突然出聲叫住了她。
“南月。”
衡月站定,側(cè)過身看向他。
顧行舟下了車,雙手插兜站在車旁,沒靠近也沒退后,就隔著一段不遠(yuǎn)的距離看著她,緩緩道,“我離婚了?!?/p>
他斂去總是掛在臉上的笑,雙目認(rèn)真地看著她,不像是個老奸巨猾的商人,倒似個難得的情種,
這句話前不著頭后不著尾,但已經(jīng)足夠衡月聽懂他的意思。
涌入車庫的夜風(fēng)輕輕拂過她臉側(cè),撩起幾縷輕柔的發(fā)絲。她靜靜地看著他,等他說完,安靜了兩秒,輕聲道了句,“恭喜。”
話音剛落,衡月背后的電梯門緩緩向兩側(cè)打開,沉悶的金屬滑動聲在車庫里響亮而突兀,很快又歸于平靜。
電梯門后,林桁抬起頭,眼眸深如兩顆寒潭下烏黑的玉石,目光穿破驟然寂靜的空氣,在一片陡然下沉的低壓中,與車前的男人徑直交鋒。
電梯在安靜的夜里緩緩上行,樓層數(shù)平穩(wěn)地變化跳動,衡月背靠扶手,偷著閑暇閉目養(yǎng)神。
她長發(fā)挽得散亂,身著細(xì)帶碎星魚尾長裙,雪白的手臂裸露在外,腳下踩著黑色絨面細(xì)高跟,輕闔著眼,呈現(xiàn)出一種風(fēng)情又柔弱的姿態(tài)。
那扶桿剛及她腰高,瘦長的細(xì)桿抵著低凹的腰身,她雙手向后輕抓著欄桿,上身微挺,纖柔的薄背線條流暢得宛如一條細(xì)綢帶。
胸口半抹擋不住的弧溝深深下陷,林桁手里提著她的包,進(jìn)電梯后,默默站在了她與頭頂?shù)臄z像頭之間。
自進(jìn)了電梯,林桁一句話也沒說,只安安靜靜站在哪,若不是能感受到他的氣息,衡月幾乎快以為電梯里只有她一個人。
少年微垂著頭,像是在思考什么,電梯門打開,等衡月動了,他才跟在她身后出電梯。
衡月住的是一層一戶的大平層,出了電梯再幾步路就是門口。
若是像林桁平時那般步子邁得大,兩步就能走完,但此刻他像道安靜高大的陰影墜在衡月身后,硬是慢慢邁了五步。
衡月走到門前,伸出一根手指按上指紋感應(yīng)區(qū),兩秒后,門鎖傳來開啟失敗的語音。
她收回手,盯著鎖看了幾眼,又把同一根手指貼了上去。
還是失敗。
她似乎有點疑惑,又像是在較勁,重復(fù)地伸出同一根手指,直到第四次開鎖未成,她身后一直默默看著不出聲的人才動起來。
一只結(jié)實修長的手臂從她腰側(cè)伸出,指腹貼上感應(yīng)處,仿佛從身后虛攬住了她。
“開鎖成功”的語音響起,衡月怔忡了一瞬,緩緩抬首,恰見林桁垂下了頭。
他并沒有把手收回來。
“姐姐,”他低聲叫她,聲音有點啞,像是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少年高挺的鼻尖貼上她微熱的耳廓,又慢慢滑移到柔熱的耳根,他嗅了一口,道,“你身上有紅酒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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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太在意章節(jié)名,大部分都屬于詐騙(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