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仿佛重新開場,畫面徐徐亮起,炙熱日光烘烤著一望無際的干涸沙漠,一輛漆面斑駁的暗紅色越野車停在黃沙之上,雖是遠景,也看得見車子正在小幅度地不停震晃。
畫面拉近,車子晃動的聲音逐漸升高,鏡頭從半升的車窗照入車內,女人高昂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聲此起彼伏地響起,通過音響傳出,低啞曖昧地回響在客廳里。
歐美電影,十部里八部都有親熱戲,但林桁從小到大去就只看過學?;蛘叽彐?zhèn)組織播放的紅星閃閃愛國電影,再不濟也是弘陽親情的文藝催淚影片,哪里看過這種直白的大尺度成人場面。
他才松下的氣立馬又吊在了胸口,從衡月的視角看去,少年神色緊繃,側臉線條明晰,又冷又厲,偏偏耳根紅得扎眼。
他神色極不自然地看著剛剛還抱在一起親吻的兩人裸身滾于雜亂的車后座,高大強壯的男人半撐在女人身上,褲子褪到腰下,露出寬厚的肩背和半邊翹臀,臀肌緊繃,腰胯快速聳動,正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這是部大受好評的戰(zhàn)爭科幻片,電影基調粗獷狂野,就連性愛也是這樣,短短一分鐘不到的親熱畫面,又摸又咬,氣氛張力滿到極限。
女人渾身汗?jié)?,她抓著車頂把手,雙腿纏著男人結實的腰,胸乳被男人一只手抓在手里,挺腰喘息,沒露點,但已經足夠讓人浮想聯(lián)翩。
林桁不自在地快速眨了眨眼睛,他下意識看了眼衡月,但很快便轉過了頭。
謝老師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幾絲通話的“絲絲”電流聲傳入耳中,衡月開了靜音,并不擔心電影聲音會傳到那邊去,但林桁并不知道。
雖然電影聲音不算大,謝老師好像也并沒有發(fā)現(xiàn),但林桁卻有種濃厚地羞恥感。
手機已經息屏,林桁有些緊張地看向衡月,卻見衡月看著電影里深陷欲望的兩人,仿佛并不在意電視傳出的聲音被手機里的人聽見。
林桁忐忑地僵坐了三四分鐘,腦子里亂做了一片,后半情節(jié)什么也沒看進去。
他強迫自己聽著謝老師的開學叮囑,努力將注意力從衡月身上收回。
謝老師終于講至尾聲,衡月拿起手機,對謝老師道過謝,而后若無其事地掛斷了電話。
電影里,男人裸露著上身坐在遼闊的星海下,褲腰松垮地掛在腰際,兩側誘人的人魚線延伸入看不見的下腹,衡月像是十分欣賞男主角壯實的體格,沒有收過眼。
林桁無法控制地回想起了一些臉熱心跳的畫面,他摸了下滾燙的耳朵,終是沒說什么。
開學那天早上,衡月開車送林桁去的學校,她沒進校,只送到了門口。
林桁下車前,衡月想起什么,叫住了他,“把手機給我?!?/p>
林桁解開安全帶,從兜里摸出手機,手機沒設密碼,界面干干凈凈,除了系統(tǒng)自帶的軟件,什么也沒下載。
衡月給他下了個微信,幫他注冊了個號,然后給自己發(fā)了條好友申請。
手機界面跳出申請消息,她通過后把手機遞給他,“可以了,你現(xiàn)在還處于分化期,如果有什么事給我發(fā)微信,重要的事打電話?!?/p>
林桁對電子設備沒太大興趣,一天看手機的時間不會超過十分鐘,他知道微信這個軟件,但顯然還不太會用,接過手機,道了聲,“嗯?!?/p>
衡月的微信ID是“NY”,林桁看著備注那一欄,不太熟練地敲著鍵盤,在NY兩個字后面又輸入了兩個字:姐姐。
衡月也給林桁備注了兩個字,她偏頭看了眼校門口烏壓壓的往里涌的學生,問,“你們下午幾點放學,我來接你?!?/p>
“七點半,”林桁答道,但他搖了下頭,說,“不用,天熱,我自己能回來?!?/p>
衡月也不強求,“看你。”
高三已經不要求穿板正的校服,林桁今天穿了件灰色衛(wèi)衣和黑色長褲,腳上套了雙運動鞋,整個人干凈又挺拔。
陽光透過樹葉落在他身上,像是顆昂揚生長的白楊。
衡月看著他背著書包往校門口走,想起在安寧村見到他時泥土沾面的模樣,心中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成就感。
“林桁?!焙庠掳聪萝嚧埃鋈粏玖怂宦?。
她聲音不大,混在吵鬧的學生談笑聲中,不太真切,但林桁卻不知怎么就聽得清清楚楚。
少年站定,見衡月好像有話要說,又大步走回來,彎腰望向車內,“姐姐,怎么了?”
他生得高,腿都過車窗了。話沒問完,一只白皙纖細的胳膊就從車窗伸了出來。
衡月摸了下他的腦袋,把他不太長的頭發(fā)揉亂,纖細微涼的手指似有似無地擦過他的耳廓,那處一下就紅了一片。
衡月好像叫他回來就只是興起揉他一把,她收回手,“好了,去吧?!?/p>
成年人的游刃有余和少年的局促在此時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林桁愣愣看著她,好一會兒才紅著耳根給出反應,“嗯?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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