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了,我是不會娶親的?!彼酒鹕砦⑥D(zhuǎn)過臉,看不清表情:“只要夫人在白家一天,秦洛自當跟隨左右,至于終身大事……”他頓了頓:“秦洛想要的夫人只怕也知道,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闭f完,他便一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算怎么回事兒?吟惜看著他的背影呆呆地坐在原地,難道自己這些天撞了桃花大仙不成?怎么這些個男人忽然之間都圍到了身邊,就連一向如姐弟一般的秦洛都變成這樣。這讓她情何以堪?
她呆坐了半晌,直到丫頭小茉叫她用飯時才緩過神來,再加上天熱,不免有些神志恍惚,于是下午干脆吩咐大家都休息,不必上工了。吟惜自己回到了白家大宅睡了中覺,這才感覺精神好些了。
剛過午時,又有小丫頭來報,說是香夫人派人送了信來。
吟惜一怔,才想起自己也有好久沒有見到香惠了,也許久沒到一醉山莊了。想到這兒,不免又想起無牙,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接過小丫頭遞來的信打開一看,卻是香惠請她去一醉山莊的帖子,原來過幾天是無夜的生日,香惠要在一醉山莊給他慶生。
吟惜將那帖子看了好幾遍也沒想好去還是不去,可是一轉(zhuǎn)眼卻瞅見梳妝匣里的一只白玉鐲子,心里不由一動。
那玉鐲已經(jīng)摔成了兩段,請了上好的工匠才用金子鑲好。拿起這鐲子時,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剛剛嫁進白家時的情形,那時她才不過十二三歲,被當成童養(yǎng)媳賣進來。白家大宅有一個很大的后院,有一次她將手上定親的鐲子摔成了兩段,因為害怕白家人罰她,于是便偷偷藏在那院子里哭了好久。
就是那次,她發(fā)現(xiàn)院子里面有一個老頭子帶著一個小男孩,總站在不遠處看著她。
見他可憐,于是吟惜后來便帶著她一起玩。那小男孩兒長得清秀白凈,就是性格內(nèi)向,從來不說話。
有時候吟惜還能看到他的身上有傷痕,可她那時也是寄人籬下,又怎么照顧得了他?于是便趁無人知道時偷偷帶糖給他吃。
小男孩雖然不說話,卻十分喜歡黏著她,兩個人玩的很是開心。
可是沒多久,她再去后院時,那孩子便不見了,只剩下那個老頭子,又聾又啞,任憑吟惜怎么問,他也什么都聽不到。
吟惜暗中懷疑那孩子是白家的親戚,可白家上上下下卻沒有一個人提起他,再后來,那老頭子死了,便再也沒人知道那孩子的下落了。
那天吟惜在與情之纏綿時,分明看到他臂上的紅色胎記與那男孩一模一樣,可情之卻說自己自幼便生在山莊,如此一來,又不可能是他。
拿起桌子上的鐲子,吟惜沉吟了半晌,終究還是戴在了手腕上,白如羊脂的玉鐲將她的手腕襯的格外細膩。
既然過去的永遠不再回來,就讓她把握現(xiàn)在吧。
銅鏡中,吟惜笑的妖饒,宛若新嫁娘般美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