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吟惜除了看著自己的傷口不停地流血外,便是看著梁北戎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夫人,您的傷已經(jīng)用了藥,只是傷口極深,又是利器所傷,恐怕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我再開個方子,您按時服用就行了。”大夫躬身道。
“小茉,帶韓大夫去喝茶。”吟惜虛弱地招呼丫頭,又向大夫道:“勞煩您了,依您看我這傷會不會留下什么病癥?”
大夫聽了忙道:“夫人放心,幸虧梁公子先給您用了傷病,這病癥是不會留下的,只是多養(yǎng)些時日便罷了?!?/p>
吟惜聽了點了點頭,便讓小茉送大夫出去了。
“梁公子,多謝你救命之恩。”吟惜看著站在一旁的梁北戎道:“若不是你,吟惜今天便不在人間了?!?/p>
聽了這話,梁北戎倒笑了,只笑瞇瞇地笑在吟惜床邊道:“夫人客氣,梁某愿為您效犬馬之勞?!?/p>
吟惜身上痛,于是只咧嘴笑了笑算是回應(yīng)。這個男人看上去比誰都溫雅高貴,可是本質(zhì)上卻遠(yuǎn)不是那么回事,他之所以在自己被襲時出現(xiàn),自然是跟蹤自己很久了,這男人說是生意人,可實際上卻搞些偷機(jī)倒把的事,還當(dāng)自己不知道。救了她的命是真,可是救命的目的卻明顯不單純。
想到這兒,吟惜也不想繞圈子了,于是只道:“公子既救了小女子的命,就不用再隱瞞了,您可是有話對我說?”
梁北戎輕輕一笑,風(fēng)姿俊雅,只道:“夫人果然是極聰明的人,很合梁某的心意呢?!?/p>
吟惜冷笑:“我讓梁公子住進(jìn)了明寶齋,自然是合了你的心,您怎么也得讓我知道個真相吧。”
“夫人說的不錯。”梁北戎笑的極優(yōu)雅變態(tài),只道:“夫人合我梁某的心意,梁某自當(dāng)報答您。夫人是聰明人,現(xiàn)在的形勢您想必也明白,這些天要么追殺您,要么要把您當(dāng)人質(zhì),您可仔細(xì)想想是什么道理?”
白吟惜聽了笑道:“不過是想要我們白家的一件東西,你難道不想要?”
“當(dāng)然想要,”梁北戎笑著道:“可是夫人您現(xiàn)在也不知道這件東西是什么,藏在哪里是嗎?”
白吟惜瞪了他一眼,卻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梁北戎笑的親切,只道:“我看夫人您去了白豈先生的書房,又去了家廟,所以便知夫人您不知道?!?/p>
他居然連自己去書房都知道,那她那晚和無牙的在一起時,這只狐貍也看到了?
見吟惜瞪著自己,梁北戎卻笑了,只道:“夫人見過的東西,梁某自然也見過,夫人沒見過的,梁某也見過?!?/p>
被他這么一說,吟惜感覺被窺見了隱私一般,心中不免有些怒意,可知此時也耐何他不得,于是只道:“公子可是想說讓我與你合作便可保我安全?”
梁北戎笑的甜蜜,只道:“夫人是聰明人,你既然讓我住進(jìn)明寶齋,便知我不會傷你性命,你我二人合作找出那件東西,我自然會派人保護(hù)夫人周全,是件兩全其美的妙事?!?/p>
真要和這只狐貍合作嗎?吟惜思量著。
梁北戎見她動了心思,于是也不逼她,只道:“夫人有傷在身,還是靜養(yǎng)為宜,梁某先告退了?!闭f完,真的就走了。
肩上的傷口還痛的厲害,吃了藥吟惜便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可這次卻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死去的丈夫白豈坐在書房前看著她,只道:“夫人,這些年你過的可好?”
“夫君?”吟惜想走過去,卻只見眼前一團(tuán)白霧看不清路。
這時,卻又聽白豈輕嘆道:“夫人,你我這些年只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你如今一個人孤苦無依,還是早日另尋人家,不要守著我罷了?!?/p>
“夫君,夫君!”吟惜驚慌地想靠近他,可是轉(zhuǎn)而白豈卻不見了蹤影,只有一團(tuán)迷霧困著她。
肩上的傷又疼了,吟惜呻吟著倒在地上,不停地叫著白豈的名字。
迷亂中,一只微涼的手撫上她的額頭,安撫了她的煩躁不安,肩上的傷也不再火燒般地痛,吟惜終于長出一口氣,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