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那天也是瓢潑大雨。
車上,時芙裹著羊絨毯補眠,低垂眼睫罩住一片淡青色的困意。
到高速收費站她才轉醒,就著傅濯的腕表看一眼時間,暗道不好:“讓司機先送你們去公司吧,我有別的事,我自己打車去。”
陸沅不準她有秘密瞞著:“什么事?”
“心理醫(yī)生的復查,每年兩次?!睍r芙的語氣帶苦。
其實也不算秘密,早知道她就用這個理由拒絕他們的縱欲了,也不至于落得遲到的下場。
“哦?那快去吧。”傅濯命令司機改車道。
“我可得在醫(yī)生面前多美言幾句,你們是如何壓榨我的?!睍r芙低頭穿鞋。
“這樣啊?那我們下午來接你,”陸沅根本不在乎她的威脅,進一步放肆道,“接你回家,繼續(xù)壓榨?!?/p>
“…還是別來接我了?!睍r芙嗔著拒絕。
心理診所是一棟洋房建筑,她一直來這里看診,從未換過地方。
接待的護士認得她,帶她去了樓上的私密房間。
房間是她裝飾的,她也不記得是哪一年的自己終于接受了帶病終身的事實,想著既然要經常造訪這里,不如把房間裝飾得悅目些。
墻壁是刻意粉刷后的灰白斑駁,幾樽石膏雕像是陳列的藝術品,花瓶里插著枯萎的乾花,頹唐靜謐。
醫(yī)生很快前來,和她聊一聊近況。
“最近有對什么事情產生興趣嗎?“
“如果醫(yī)生你看新聞的話,應該已經知道答案了。”
“是是是,藥企的案子確實嘩然啊,但我想聽你講一講?!?/p>
“我說么?唉,其實也沒有什么好說的。”
勉強提起的興趣卡在喉嚨里,很快又落了回去。
比起某兩個重欲的男人,藥企的事情確實無趣,無趣到不值得一提。
醫(yī)生遵循本職開導她,期間接了護士的電話,說另一位預約的病人已經到了。
時芙寬容地表示醫(yī)生可以先去,反正她的病本來就治不好,讓別人優(yōu)先是應該的。
待醫(yī)生離開,她坐在窗邊出神,格外享受被大雨困住的午后,暗暗祈禱陸沅和傅濯都被工作困住,千萬別來接她。
護士給她端來下午茶,她尋思著一個人吃也沒有意思,就隨人家去了分診臺。
護士認識她很多年了,沒有避險地在她面前處理病歷。
看著病歷,時芙也想起自己的癥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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