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霍驃將她重重摁在門板上,粗暴地扯住她一撮頭發(fā)
霍驃只是暫時按兵不動。
沉吞墨心知肚明。
他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找人居中調(diào)停不過是緩兵之計,爭取一些時間罷了。
在這處地界,霍驃幾乎可以只手遮天。沉吞墨準備帶妹妹移民到英國暫避風頭。他打聽過了,西方的外國人流行什么“美黑”,喜歡曬成蜜色、古銅色的健康皮膚。而且滿大街白色人種,沉拂硯一身白得驚心動魄的冰肌玉骨,在國外反而不是很打眼。
原本是打算兄妹倆一道參加考試,申請倫敦的名校,如今是來不及了。沉吞墨有出國的門路,但手上的資金遠遠不夠。所以說啊,不論國內(nèi)國外,讀書都是成本最低,收效最大的投資。
他托人轉(zhuǎn)告霍驃,自己想花錢消災(zāi),就是為變賣家中財物籌集路資作掩護,動靜不小,以免引起霍驃疑心。
沉吞墨還鋌而走險,接了個大活,護送一個客戶回國。那人是當?shù)匾粋€大家族的少爺,惹了天大的麻煩,逃出來避難,聽聞國內(nèi)的風波平息,就想回家,于是雇保全公司沿途保護他的安全。
目的地是東南亞某個極為混亂的小國,國內(nèi)軍閥割據(jù),長年內(nèi)戰(zhàn)不停,連到那兒去游玩的外國人安全也完全得不到官方性保障,一個不慎,就將自己折在那了。
沉吞墨不是冒進的人。然而這些時日,霍驃時常到學校圍堵妹妹,送花,送昂貴的禮物,美其名曰“追求”,鬧得謠言四起。沉拂硯每晚回家,眼圈都是紅的,一天比一天憔悴。
客戶給的報酬極為豐厚,干完這一票,他立刻就可以帶妹妹離開,連往后一兩年安身立命的本金都有了。他狠一狠心,接了。
沉吞墨膽大心細,有謀略,善機變,親自帶著公司最得力的幾名好手,將人有驚無險地送入境。
到了交接的地兒,才發(fā)現(xiàn)是客戶仇家設(shè)的局。那個少爺當年奸殺了另一個大家族一位小姐,對方要他血債血償。他父母偷偷將兒子送走,離鄉(xiāng)背井躲起來。那家人苦尋了幾年都找不到禍首,就假意收錢和解,將人騙回國收拾。
沉吞墨一行人遭受無妄之災(zāi),也被扣押起來。
數(shù)日后,沉拂硯接到索要巨額贖金的電話。
她雖驚慌悲慟,卻強自鎮(zhèn)定,從兄長最信得過的兄弟長輩處得悉,這幫人就是一群豺狼虎豹,就算按照他們的要求,傾家蕩產(chǎn)交了錢,她哥多半也回不來。最大的可能,就是被榨干最后一點價值后,作為活體器官庫被販賣。
沉拂硯已經(jīng)走投無路,只能去求她認識的,最有本事的那個男人。
她哥半輩子都是為她而活,為了救沉吞墨,別說只是給霍驃當情婦,當玩物,就算讓沉拂硯去死,她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但這些都是權(quán)宜之計,不得已而為之,不代表她就自輕自賤,在心里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父母在生時,時常對他們兄妹說一句話:就算乞食,腰骨都要挺直。
沉拂硯表面看去柔柔弱弱,其實很有些古代讀書人“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風骨。
……
霍驃自覺已經(jīng)給足了臺階。
沉拂硯仍然跟塊兒化石似的一動不動。
他挫了挫后槽牙,側(cè)額,不落眼地緊抓著她不放,臉上還帶著笑。他的笑容,卻讓其他人后背發(fā)寒,完全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