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兩人大四。
元麟那天是接到元朗的電話回的家,還以為他得了絕癥要暴斃了,結(jié)果一看人還好好的,實話實說,有些失望。
“有事?”
“爸他希望你到元氏來實習?!痹室彩情_門見山:“我給你找了一個和你專業(yè)對口的崗位,下周就可以過來報到了?!?/p>
這消息簡直比元朗暴斃還要驚悚。
元麟當時就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了:“你神經(jīng)病?”
元朗面色如常:“你說話注意點,在公司我不會因為你是我的便宜弟弟就偏袒你?!?/p>
“你之前不是怕死了我進元氏嗎,怎么,現(xiàn)在又不怕了?”元麟萬分狐疑地看著元朗:“還是你被老頭子逼瘋了?”
元朗好似早就知道元麟會這么問,抬手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每年進元氏實習的苦力沒有八十個也有一百個,多你一個不多,我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駁爸的面子?!?/p>
他語氣云淡風輕:“更何況今時不同往日,你不是四年前的元麟,我也不是四年前的元朗,現(xiàn)在你就算進元氏我也無所謂了,明白嗎?”
這眼鏡蛇真就一句讓人聽得懂的人話都沒有。
元麟是真討厭元朗,正準備拒絕又聽他問:“你和你那個小女朋友怎么樣了?”
他頓時警覺:“我們好得很?!?/p>
他時至今日還記得那天元朗模棱兩可的回答。
元朗一看他那樣簡直笑得停不下來,他覺得元麟那一剎那的神情就像一條護食的狗,實在是有意思。
“你放心吧,我的意思是……你們要談戀愛談到現(xiàn)在,應該也要開始考慮結(jié)婚的事情了吧,要結(jié)婚就得買車買房辦婚禮,你要是從現(xiàn)在開始白手起家……至少十年后吧?!?/p>
從元家老宅出來,元麟直接就奔著白小糖家去了。
“哎呀,小元,歡迎歡迎?!?/p>
自白小糖去上大學沒法幫襯,老人的奶奶早點就徹底停業(yè)了,不過好在她現(xiàn)在身體還不錯,自己的社保加上白小糖每個月定時寄回來的一點工資,生活比之前要閑適得多,氣色也好了起來。
廚房里,白小糖在給老人幫廚,聽見元麟來才探出個頭朝他笑:“你來啦,你先坐一下吧,快可以吃飯了?!?/p>
兩個小孩陪著老人吃完飯又看了會電視,白小糖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送元麟下了樓:“你回去路上小心點哦。”
元麟?yún)s是好似不太想走,一直牽著白小糖的手就在樓底下轉(zhuǎn)悠。
白小糖看出些端倪,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笑著問他:“你怎么了,今天下午回了一趟家,不會是又和元朗吵架了吧?!?/p>
“我跟個眼鏡蛇吵什么架?!痹肫财沧欤只瘟嘶伟仔√堑氖郑骸巴米?,你看我們談戀愛談了幾年了?”
確實,已經(jīng)好久了。
久到白小糖臉上的斑點都褪了色,現(xiàn)在皮膚干干凈凈,只有那個塌鼻子和短下巴還能找到之前的影子。
她咧嘴笑:“好多年了,怎么啦?!?/p>
什么怎么啦!
元麟總感覺這兔子明明知道他想說什么,卻還在這裝傻。
“我們都談了這么多年戀愛了,你就沒點什么想法?”
“想法嘛……我現(xiàn)在比較想趕緊工作,然后把房子翻新一下,把里面的那些舊家電全都換掉,你看那個大屁股電視看著多難受啊……”
“……”元麟悄悄咬住了后槽牙:“除了這個呢?”
“哦對,還有床,我奶奶那張床太軟了,對她的腰不好,那還是先換床吧,買個好一點的……”
“…………”元麟已經(jīng)默默地氣得鼓了起來:“沒別的了?”
“嗯……”白小糖陷入沉思:“我想養(yǎng)條狗……”
“白小糖!”
元麟緊緊地攥著她的手:“你故意氣我是吧?”
白小糖趕緊舉起另一只手投降:“沒有沒有,我哪兒敢啊。”
“那你說說你為什么都沒想過跟我結(jié)婚的事情?!”元麟感覺自己現(xiàn)在就像一個怨婦,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哀怨的情緒色彩。
白小糖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后突然就跟沒憋住似的笑開了。
元麟看她笑,又臊又氣,干脆把人一把抓起來摁墻上就親,親得她頭暈目眩昏天黑地,因為喘不上氣兩只手攥成拳頭一個勁地推他才不情不愿地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