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的時候,有什么情緒在眸底緩慢地流動著,就像是浮在冰面上的森然冷氣,讓人看不真切。
周愉也沒想到這人承認起來這么痛快,也愣了一下,隨后猛地噴笑出聲:“你干嘛啊你,還真在意啊,徐子晟不就是個騷話精嗎,像他這種海王嘴里的妹妹沒有一千也不下八百吧,而且我又沒叫他子晟哥哥?!?
孫懷瑾似乎并不準(zhǔn)備接受周愉這種爛說法,把她的手腕往旁邊一放就松了手,將視線轉(zhuǎn)移到桌上的卷子上。
“嚯,說你胖你還喘上了,鬧什么脾氣嘛,這么大個人了!”周愉是把吳秀珍說人的勁兒學(xué)了個六成,她一邊把臉湊過去觀察孫懷瑾的神色,一邊捏起嗓子發(fā)出做作的聲音:“那你是我哥哥行不行,懷瑾哥哥~別生氣了!你看我都沒叫過徐子晟哥哥,我就叫你哥哥來著!”
話音未落,周愉就猛地察覺不對。
她在干什么?
她為什么要哄這小白臉高興,她不是沖著把這小白臉氣死的目的開始的嗎?
短暫的兩個思緒間,周愉有些混亂,臉上還熱絡(luò)著,但情緒卻已經(jīng)冷了下來。孫懷瑾本來聽她那樣做作的喊哥哥,是好氣又好笑,一回頭又看見周愉滿臉討好,那點氣也悄悄地放空,只剩好笑了。
他抿了抿唇,不自覺地緩和了語氣:“我?guī)Я艘恍┚碜咏o你,你做一下,做完之后我給你講?!?
周愉還懵著,她搞不懂為什么自己要對這臭小叁這么狗腿,而且在狗腿的當(dāng)下,她竟然也沒察覺,反倒是相當(dāng)樂在其中。
周愉,你該不會有病吧,喜歡當(dāng)個狗奴才?
她一瞬間對自己充滿了唾棄,迫不及待地從孫懷瑾手中接過卷子——只要能讓她轉(zhuǎn)移注意力,什么都好。
小姑娘從筆筒里抽出一支筆,埋頭就開始做題,孫懷瑾帶了書過來看,翻開之前余光又看了一眼撲進題海專心致志的少女。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兒,看起來又不高興了,門牙咬住下唇,藏在上唇里面,盯著卷子的眼神惡狠狠的,好像她此刻并不是坐在書桌前,而是在千年前的某一處戰(zhàn)場浴血廝殺,腦袋微垂,后腦披肩長發(fā)間隱約可見頸脖流暢的線條。
孫懷瑾幫她把臺燈按開,就看小姑娘頭抬都不抬,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臺燈溫和的白光從上輕輕落下,好像在她的睫毛上度上一層淺淺的月光。
月光,白月光。
雖然她鬧騰起來和這叁個字根本聯(lián)系不到一起去,但一旦安靜下來,就總會讓孫懷瑾再一次回到高中的時光中去。
在操場那一次事件之后,雖然孫懷瑾看起來還是和往常一樣,但對周愉確實多了幾分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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