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葉瀟揚, 你居然是內(nèi)奸!”錢嘉云語氣幽怨。
“你才是內(nèi)奸吧?”葉瀟揚冷嗤。
“我自己的底牌我心里清楚。”
“你說自己是忠臣,所以我就是內(nèi)奸了?”葉瀟揚說道, “這個邏輯倒過來也一樣, 因為我是忠臣, 所以場上還有你一個內(nèi)奸?!?/p>
“首先, 我從頭到尾都是在向主公表忠心?!比~瀟揚說得頭頭是道, “其次, 剛剛你把呂蒙殺了, 對方是忠臣, 你才是居心叵測,現(xiàn)在還要在主公面前演,說我是內(nèi)奸。”
“我從頭到尾干的都是好事,你不要污蔑我?!?/p>
“靠靠靠,葉瀟揚, 你個內(nèi)奸, 你居然還讓我來背鍋。”
羅漪有點懵, 這倆人怎么還吵起來了?
說起來,周佳航不是內(nèi)奸, 那葉瀟揚和錢嘉云里面必定有一個是內(nèi)奸。
“那個……”羅漪攏了攏牌, 小聲說道,“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先把反賊殺了吧?”
這真假美猴王,羅漪實在理不清, 索性先把反賊解決掉,內(nèi)奸和忠臣在現(xiàn)階段的目標(biāo)應(yīng)當(dāng)是一致的。
有葉瀟揚在, 另外兩個反賊簡直是手到擒來。
反賊陣營失敗后,場上還有一主公一忠臣和一內(nèi)奸,游戲繼續(xù)。
羅漪是坐山觀虎斗,葉瀟揚和錢嘉云誰也不肯承認(rèn)自己是內(nèi)奸,于是只能他倆互毆了。
司馬懿這個武將是賣肉型的,單挑起來簡直無壓力,錢嘉云不是他的對手。
最后一滴血沒了,錢嘉云“啪”地掀開自己的身份牌——果然是忠臣。
羅漪心底一沉,完了,她這是放任內(nèi)奸陷害忠良啊。
場上只剩下她這個傀儡主公和權(quán)傾朝野的內(nèi)奸,用腳趾頭猜都知道這局葉瀟揚贏定了。
“啊啊啊,好氣啊?!卞X嘉云恨不能去掐葉瀟揚的脖子。
葉瀟揚鎮(zhèn)靜得很,他也不再掩飾自己內(nèi)奸的身份。之前跟錢嘉云互相攻訐,不過是游戲需要罷了。
羅漪是打心底佩服他,雖然自己即將遭到奸臣戕害,但不得不說句,葉瀟揚玩得是真的好。
不光是游戲技術(shù)好,對人心的把控也很到位。
葉瀟揚并不著急殺她,而是慢悠悠地掛了一張閃電牌就過了。
閃電劈一下是三滴血,以兩人目前僅存的血量來看,誰被閃電劈了,就會當(dāng)場死翹翹,救都救不回來。
“兄弟你也太毒了吧?”王長澤湊到葉瀟揚身后去看牌,“除了小喬永遠(yuǎn)劈不中閃電,誰還能跟司馬懿玩閃電牌?”
閃電牌的規(guī)則是回合開始時摸一張牌,如果處于黑桃2到9的區(qū)間,那就是中閃電了。如果不是,那就把閃電轉(zhuǎn)移到下一個人身上。
偏偏,司馬懿的技能是,在判定牌生效前,可以打出一張牌替換。
四舍五入就是司馬懿想讓你死就讓你死,想不讓你死你也死不了。
羅漪緊張地摸了一張牌,一翻開,嘴角都抽搐了。
要不要這么倒楣,說曹操曹操到,黑桃三!
她還以為葉瀟揚會親自換牌把她給劈死,沒想到她是自己把自己劈死了。
她剛想說自己輸了,葉瀟揚卻打斷了她的話:“換牌?!?/p>
他丟了一張紅桃九出來。
王長澤:“你瘋了?”
勝利唾手可得,他居然把主公救了回來。
是演忠臣演久了,入戲太深?
周佳航當(dāng)然知道葉瀟揚的小心思,他說道:“人家羅漪第一次玩,咱得讓一讓她。”
這場1V1的較量實力懸殊過大,葉瀟揚放水放得人盡皆知。
輪到葉瀟揚摸判定牌,他懶懶地掀起一角,居然是黑桃八。
“哈哈哈,你倆怎么都這么倒楣!”王長澤拍手稱快。
葉瀟揚把手牌一扣,說道:“我輸了?!?/p>
王長澤:“?”
“你不換牌嗎?”周圍人紛紛奇怪。
“手里只剩黑桃牌了。”葉瀟揚淡淡道。
王長澤不信,拿來一看,他竟然握了一手黑桃牌!
就算換牌,也是個死。
那他剛剛干嘛把手里唯一的紅桃牌打給羅漪???自己不留著保命嗎?
羅漪不可置信地眨眨眼。
葉瀟揚……輸了?
還是自己親手掛上的閃電把自己劈死了?聰明反被聰明誤?
不對啊。
就算她對游戲規(guī)則一知半解,也完全可以看出,司馬懿死于閃電這種事有多可笑了。
葉瀟揚是故意送她贏。
她心里有點暖,又有點氣。
可想想,葉瀟揚送她贏,沒有侵犯到任何人的利益,他自成一派,輸也是輸他一人,倒是便宜了場上幾個早就躺尸的忠臣和傻不愣登的她。
周佳航?jīng)]有忘記此次生日宴會的原則,他打了一場之后,就笑哈哈地站起來說道:“我點的歌到了,你們玩,我去唱歌?!?/p>
他走了之后,羅漪和葉瀟揚中間就沒有人了。
葉瀟揚不動聲色地往她那邊挪了一下,錢嘉云嬉笑地推羅漪:“往那邊坐,我這兒好擠啊?!?/p>
羅漪被這么輕飄飄地一推,整個人都靠到了葉瀟揚身上。
她的臉立刻紅了。
哎,她就不該過來。
莫名其妙,又被他吸引。
她已經(jīng)竭力克制自己這幾天不要想太多,可只要她一靜下來,滿腦子都是那天兩人在水房的情景。
迷離曖昧的燈光下,螢?zāi)坏奈灩庥成纤Π蔚膫?cè)臉。
從她這個角度,甚至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微微下垂。
羅漪連忙瞥開目光,她告訴自己要冷靜。
葉瀟揚那么淡定,她可不能自亂陣腳,讓人看笑話。
葉瀟揚只是表面上裝得淡定,他雖然在玩牌,可心思完全不在上頭。
羅漪身上那股清甜的氣息縈繞在他鼻間,讓他心底毛毛地發(fā)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