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季攸聞言,眼睛一亮,似乎閃爍起了看見知己的光輝。
江隨舟連忙向季攸點了點頭,權(quán)當(dāng)是打招呼,便轉(zhuǎn)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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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隨舟自認(rèn)擔(dān)不起季尚書這樣的高看,畢竟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全仰仗自己被個學(xué)生坑進(jìn)了野史里。
他離了禮部,上了馬車,便徑自回靖王府了。
一進(jìn)到安隱堂中,便見人來人往的頗為熱鬧。孟潛山恰好送兩個抱著布匹的裁縫出來,見江隨舟回府,連忙迎了上來。
“王爺!”孟潛山湊上來便笑嘻嘻地邀功道。“奴才已經(jīng)替您把霍夫人接來了,方才請了裁縫來給夫人裁衣裳。明日工匠便會來,奴才看著夫人的輪椅不大好用,也該換一個。”
江隨舟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自己還什么都沒說,這小子怎么就對霍無咎這么熱情?
卻見孟潛山兩眼亮晶晶地看向他,一副等著挨夸的模樣。
江隨舟頓了頓:“……嗯,不錯。”
孟潛山頓時樂開了花。
江隨舟只覺被傻氣熏了眼睛,轉(zhuǎn)身往自己房中走去。
他走得頗為放松,一邊走,一邊拽下了身上礙事的披風(fēng)。臨踏進(jìn)門檻時,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正要回身去問霍無咎被安排到了哪間房里,便見一個人赫然撞進(jìn)了他的眼中。
那人坐在輪椅上,周圍一派清雅華貴,顯得他特別格格不入。
江隨舟脫衣服的動作都頓住了。
……霍無咎。
霍無咎怎么會在他的房里?。。?/p>
他愣在原地,片刻之后,驟然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正撞上一臉曖昧和喜氣的孟潛山,滿臉都是等著他夸獎的矜持笑容。
江隨舟咬牙切齒。
……夸你,我恨不得揍你。
“主子?”見江隨舟盯著他,孟潛山笑嘻嘻地開了口,等著江隨舟發(fā)話。
江隨舟停頓片刻,低聲道:“……這就是你安排的?”
孟潛山愣了愣,繼而恍然大悟。
“啊,對!瞧奴才都忘了,霍夫人來這兒,還沒個伺候的呢!”他道?!霸才沤o夫人的兩個侍女,都被小的逐出府了,現(xiàn)在還剩下個小廝,瞧著倒是個老實的,王爺您看……”
孟潛山的話停在這兒,等著江隨舟吩咐。
江隨舟面色鐵青。
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你,霍無咎為什么會住在我的房里!
難道是這么大個院子,別的屋子都住不了人嗎!
但是話到嘴邊,他動了動唇,還是沒說出口。
門大敞著,霍無咎就在里頭,肯定能聽見他說的話。
把人弄來了,又趕出去,豈不是又要得罪他?
……原本以為做出這個決定,可以把難度降低一點,卻沒想到被孟潛山這傻子一把抬到了地獄級。
江隨舟咬牙,狠狠瞪了孟潛山一眼,將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原就有一個?”他接上了方才孟潛山的話茬,道。“人在哪里,我去看看?!?/p>
孟潛山聞言,連忙帶著他走下階去。
院中的人都在忙碌,那小廝正同旁人一起搬東西,搬得一腦門的汗珠,在陽光下反著光。
見著江隨舟過來,那小廝匆匆放下東西,便躬身朝江隨舟行禮。
江隨舟頓了頓,又想起了些事。
他原就猜測,霍無咎三年之后能從這兒逃出去,定然是有人里應(yīng)外合。但原主絕不會給他提供這個機會,所以才會拖整整三年。
但是……如果自己幫幫他呢?
那豈不是送了他個大人情,還能讓自己少跟龐紹那群人周旋兩年?
他斟酌片刻,對那小廝道:“你跟我過來?!?/p>
這便是要私下吩咐他一些事情了。
小廝連忙跟上,孟潛山頗有眼色地留在了原地。
幾人都沒看到,透過窗欞的空隙,一雙深黑的眼睛,落在了江隨舟的背影上。
他看著江隨舟尋到了他身邊的小廝,又帶著那小廝,獨自去旁側(cè)說話。
做王爺?shù)模鷤€小廝會有什么話說呢?
定然是要讓他做什么事?;魺o咎清楚地知道,那個小廝,除了替他監(jiān)視自己之外,也做不了什么了。
對方究竟為什么忽然將自己移到他的住所來……答案似乎也不言而喻了。
這是王府里戒備最為森嚴(yán)的地方。
至于自己為什么住在主屋里……單看剛才靖王進(jìn)來時那詫異的眼神,就知道是他手下的人安排錯了。
霍無咎自詡冷靜,從不會被些蠅頭小利影響到理智,更不會因為對方稍稍示好,而失去判斷力。
他面無表情,目光冷冽而淡然,靜靜看著窗外那人的一舉一動。
唯獨放在輪椅上的手,指尖有些煩躁地在扶手上點了兩下。
作者有話要說:
又到了我們最愛的傻狗立flag時間!
江隨舟:聽說你特別冷靜,不會被影響到理智,還特別有判斷力?
霍無咎:QAQ,老婆,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