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發(fā)現(xiàn)一件事情, 這件事說出來你可能不會信, 但我現(xiàn)在真的沒辦法了,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許雅萍思來想去, 還是給閨蜜打過去一通電話。
閨蜜是她來A市之后找到的第一份工作的同事, 年齡相當,關系一直維持到現(xiàn)在。
她本來準備睡下了,被這一句話嚇得瞌睡全無:“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
“我發(fā)現(xiàn)我兒子不是我兒子,”許雅萍毛骨悚然地說, “難怪我覺得他的眼神是那么的陌生, 總是冷冰冰地瞧著我……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了, 他根本不是我兒子!”
閨蜜:“……??!”
閨蜜背后一涼, 她搓搓胳膊, 又道:“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大半夜的,跟我講鬼故事呢?!?/p>
許雅萍聲音開始發(fā)抖,窗外風聲更甚:“我沒在跟你開玩笑?!?/p>
而在另一邊。
許盛家附近那條商業(yè)街上就有奶茶店, 邵湛正拎著杯芒果飲品往小區(qū)走。
許盛發(fā)了條消息過來。
-我到了。
兩人分開的時候沒有多說什么話, 藏在心里很長時間沒有人碰過的事情、今天意外說出口,許盛也需要自己靜靜。
他得給自己一個答案。
邵湛沒繼續(xù)之前那個話題,避開說:我也快到了, 剛給你媽買了杯喝的。
許盛開了門,把鑰匙放在玄關處的收納筐里,單手打字, 每日一問:我媽最近沒發(fā)現(xiàn)什么吧。
邵湛日常自信:沒有。
拎著東西不方便打字,邵湛摁下說話鍵,湊近匯報許雅萍最近的行蹤:“這兩天我很少跟她說話,她每次想找我,我都避開。”
邵湛已經上了樓,面前就是許盛家那扇門。
僅一扇門之隔的門內,許雅萍頭皮發(fā)麻地說:“他這兩天很少跟我說話,以前他從來不這樣的,我每次想找他,他都跟我說他要寫作業(yè),他要學習!”
門外,邵湛邊掏鑰匙邊說:“所以她應該沒機會發(fā)現(xiàn)?!?/p>
兩人幾乎同時說話。
許雅萍:“他怎么可能會想好好學習,這是許盛那小子會說的話嗎?!我當時就應該反應過來的,我怎么就么想到呢?!?/p>
邵湛說完,把鑰匙插進門鎖里。
許雅萍聽到動靜,整個人僵?。骸霸趺崔k……他、他他他回來了?!?/p>
閨蜜聽完所有線索之后咽了口口水道:“會不會,是臟東西上身?”她想來想去只有這么一種可能。
邵湛進門的一瞬間,許雅萍已經掛了電話,女人坐在沙發(fā)上,瞳孔微顫,像是在強忍著什么。
邵湛覺得有奇怪,但沒有深究,他把手里的飲料遞過去:“給你。”
許雅萍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窗外夜黑風高,四面涌進來的風打在玻璃窗上,打出驚悚的“呼”聲。這股冷風像是從四周各個角落鉆了進來,吹得她手腳發(fā)涼。
許雅萍仿佛置身恐怖故事女主角。
她感覺周遭危機四伏!
這個世界一下子變得玄幻起來,讓人看不透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少年臉上那片冷然此刻在她眼里都成了陰森!
更別提少年細長的手指間勾著塑料袋,把芒果奶昔遞到了她面前。
許雅萍:“……”
她,不敢接。
這杯芒果奶昔,看起來不再是一杯普通的芒果奶昔。
邵湛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卻也敏銳地察覺到許雅萍好像有點怕他。
但是這個認知來得太莫名,他正想說什么,許雅萍極快地伸手把塑料袋接了過來,強顏歡笑道:“謝謝,現(xiàn)在挺晚的了,你早點洗牙刷臉,不是,刷牙洗臉,早點休息吧。”
“……”
也行。
邵湛怕她又想叫住他聊點什么,不如早點回房間休息,減少接觸。
邵湛垂下手:“我回房間了?!?/p>
邵湛進了臥室,絲毫不知許雅萍看著他進臥室的眼神,是多么的復雜、慌張、驚恐。
許雅萍沒忍住,在邵湛進臥室之后鼓起勇氣將臥室門推開一道縫,只見許盛背對著她,翻開一張試卷,坐姿筆挺,少年對著卷子時專注的眼神是那么的認真和陌生。雖然“許盛”全程都沒有回頭,但她還是感覺到了一種被人上下打量的感覺,她總覺得在“許盛”身體里的另一個人正在看著她。
許雅萍越看心里就越慌。
邵湛洗完澡打算寫兩張卷子再睡,第二套試卷寫到最后一題的時候,他隱約聽見客廳響起一陣小心翼翼的腳步聲,腳步聲來來回回地、最后停在他臥室門口。
許盛媽媽這個點打掃衛(wèi)生么?
邵湛覺得吵。
一般來說他算題的時候很不喜歡被人打擾,許盛除外。
邵湛筆尖一頓,題目算到最關鍵的步驟,正要繼續(xù)往下推算,臥室門卻“砰”地一下被人推開!
他皺起眉,抬眼看過去,卻見許雅萍手里高高舉著掃帚,一臉防備地站在臥室門口。女人頭發(fā)凌亂,由于害怕、胸口劇烈起伏,她在門口徘徊很久,最后還是鼓起勇氣推開門大喊:“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東西,我跟你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