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宴結(jié)束,眾人等著領歲錢。
這一份領的,是圣人所賜。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這個機會得到圣人的親自所賜,只不過由內(nèi)廷司捧著一一發(fā)賜,只有極少數(shù)人,才能得到圣人的親自恩賜。
今年,圣人與往年一樣,點了太子,沈灝,汾陽王,南陽王。后兩者是皇帝叔叔,年事已高,由世子所代。
不同的是,今年多了個人——三殿下沈茂。
沈灝雙手捧著圣人賜的紅荷包,自承天殿而出。
沈茂跟上來,“二哥,明天三弟來給你拜年哈,準備好歲錢!”
沈灝看看他,笑:“憑三弟近年來的家底,還需要向二哥討歲錢嗎?”
沈茂聳聳濃眉,“我哪有什么家底,不過是運氣好,得了些莊子而已?!?/p>
沈灝輕笑不語。
前陣子的賑災,沈茂自請拿出十萬兩銀子,他這一出手,幾乎抵得上一個親王府邸全年的開銷,圣人自是高興,夸他體恤民情不留私。
不用猜,這錢肯定是沈茂門客所出。沈茂素日淫奢,根本沒有經(jīng)事能力,要想攢錢或者掙錢,決計是沾不到邊的。
掐掐手指算,其下門客,也就只有王小八一人,有這等本事。
一查,就查到,除了望京燕郊四所的十八幢大宅子,華西街的珠寶酒樓店,光是記在王小八名下的,竟還有二十樁生意之多。
這還僅僅只是望京城內(nèi)。
那些望京城外的,未記名暴露出來的,不知道還有多少。
沈茂得了這個人,不僅僅是得了錦囊,更是得了個搖錢樹。
回去的路上,沈灝與禾生同坐馬車,與她說沈茂的事情解悶。
禾生撫掌,“原來王大人這么有錢??!”
沈灝沉思片刻,道:“要是此人能歸我們所用,那自是再好不過?!?/p>
禾生瞪大眼睛,原來王爺有這個心思。她想了想,笑道:“過幾日宋瑤上門拜年,我同她說說,先試試口風?!?/p>
沈灝回眸看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笑容曖昧:“怎么,我的阿生要做說者?“
禾生得意一笑,“說不定我有這本事呢!”
沈灝將她撈起,抱到腿上,輕輕揉她的腰,一路往前,貼在腹部,道:“你要有本事,先給夫君生兩個胖娃娃?!?/p>
禾生嬌羞地捶他,“討厭!”
沈灝拽住她的手,“怎么就討厭了,要不現(xiàn)在就試試?”
禾生驚呼一聲,喘息聲全部沒入他的唇間。
馬車搖啊搖的,他不敢太過分,念著她肚子的事,只小小發(fā)泄一把,就結(jié)束了。
抱了她回房,離新年開始,還有約莫一個半時辰。
迫不及待招了府里大夫前來把脈,大夫來得匆忙,沈灝賞了厚厚賞銀。
“仔細著看,不著急?!?/p>
大過年的還要出診,伺候的還是府里最金貴的王妃,大夫深感壓力。
一連把了好幾遍,沒看出什么,除了胃氣不暢吃太多外,沒有啥問題。
沈灝皺著眉,問:“你再瞧瞧?!?/p>
大夫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把脈。
禾生一邊吃著宮里賞的酥皮點心,一邊安慰大夫:“診出什么便是什么,你放心大膽地說?!?/p>
沈灝也上前一步,“對,有什么說什么?!?/p>
大夫窘迫。
……說……說啥?
照著原先的脈象又說了一遍。
大夫緊張地抬起眸子,望了望對面兩位貴人。
王妃還好,繼續(xù)吃得開心,相比之下,王爺臉上的神情,可就沒那么輕松了。
“你重來一次,莫按平安脈診,別人怎么診孕象的,你就怎么診?!鄙驗淮?,嫌不夠,轉(zhuǎn)過頭來,沖禾生道:“你待會再吃,漱漱口伸出舌頭讓大夫瞧瞧?!?/p>
禾生怏怏地放下酥餅,嘟囔道:“哪有懷寶寶讓人瞧舌頭的……”
大夫恍然大悟,原來折騰這么久,是想讓他診出喜脈??!
可是……這肚里沒娃,難不成還得硬塞個進去么……
大夫梗著一口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了遍。
大意就是王爺王妃還年輕,孩子的事情急不來,好好調(diào)養(yǎng),說不定哪天就有了。
大夫捏著一把冷汗,兜著賞銀,一股溜煙退出正殿。
沈灝靠在榻邊坐下來,臉上略微有些失望神情。
禾生拾了塊果仁酥餅,夾在唇邊,往他嘴里送,說話聲含糊不清:“夫君你試試這個,可好吃了?!?/p>
沈灝搖搖頭。
禾生鍥而不舍,拉他的手往肚子上放,笑道:“吃飽了,才有力氣做那檔子事,守歲嘛,肯定是要做很久來打發(fā)時間的。難道王爺不想要個新年寶寶嗎?”
她眼睛水亮,嘴上的甜言蜜語說得既實誠又真摯,沈灝壓著她親了下去。
“看爺今晚怎么折騰你,非讓你求著央著喊救命不可?!?/p>
禾生咯咯一笑,踢開他,爬到另一頭,叉腰調(diào)皮道:“哼,先抓到我再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