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珊匯報了他不在的這些天發(fā)生的事,何故邊聽邊記,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情緒不好會影響智商,不知道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什么時候能好一點(diǎn)。
陳珊匯報完就出去了,何故認(rèn)真地看資料,卻老是走神。
突然,他的手機(jī)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顧青裴。
他料到顧青裴肯定也是看了新聞,那張照片雖然模糊,但是熟悉他的人,都會有所懷疑,何況顧青裴知道他和宋居寒的關(guān)系,他有些想回避,但最終還是接了電話:“喂,顧總。”
“何故,你沒事吧?”
“我沒事?!焙喂蕿榱吮苊舛嘤嗟膹U話,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我和宋居寒已經(jīng)分開了?!?/p>
顧青裴長吁一口氣,“是因?yàn)榍f捷予嗎?”
“……嗯?!?/p>
“那馮崢又是怎么回事?”
何故怔了怔:“你怎么會知道馮崢?”
“原煬告訴我的?!?/p>
“原煬?”
“咳,他現(xiàn)在是我的助理兼司機(jī)?!?/p>
“哦。”何故突然想起來,那天和顧青裴視頻的時候,那個突然闖進(jìn)來的“司機(jī)”,不就是原煬的聲音嗎,這兩個人是怎么回事?那天看來,可是水火不容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是和好了?
顧青裴見何故不想說,也不追問,只是道:“何故,你如果需要找人聊聊,我隨時都在?!?/p>
“過段時間吧,我現(xiàn)在想……趕緊把手頭的工作做完,然后休個長假。”
“好,你確實(shí)需要一個長假,如果你需要什么幫助就盡管告訴我。”顧青裴頓了頓,“何故,我知道你很難受,但你相信我,有一天你回頭看,會發(fā)現(xiàn)這是一件好事,離開一個錯的人,糾正一條錯的路,什么時候都不晚?!?/p>
何故長嘆一聲:“謝謝你。”
掛了電話,何故緩了半天,才重新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他需要工作讓他不再時時刻刻想著宋居寒。
晚上回到家,他發(fā)現(xiàn)莊捷予和小松都在他家門口等著,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對,有些劍拔弩張。
何故皺了皺眉:“你們來干什么?”
“當(dāng)然是來照顧你。”莊捷予理所當(dāng)然地說。
小松道:“何故哥,我來看看你,我怕……”
“小松?!焙喂蚀驍嗨溃拔抑滥銇砀墒裁?,但我不想聽,你回去吧?!?/p>
“哥,不是的……”小松哭喪著臉。
“我真的不想聽,無論你想說什么?!?/p>
莊捷予瞪著他:“聽到?jīng)]有,他不想聽,他現(xiàn)在身體不好,你能不能別煩他了呀?!?/p>
小松憤憤地道:“何故哥和寒哥之間的事兒,你摻和什么呀。”
“喲,那你又摻和什么呀?”
小松氣得臉通紅,他著急地對何故說:“何故哥,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真不是來勸你和好的,我真的就是擔(dān)心你,想來看看你怎么樣……寒哥這幾天狀態(tài)也特別差。都是我出的餿主意,讓你們那天碰面,我特別難受……”
“跟你沒關(guān)系?!焙喂蚀蜷_了門,看也沒看他,“你回去吧?!闭f著就要關(guān)門。
小松著急地喊道:“何故哥!你相信我一句話,寒哥在乎你的,寒哥很在乎你,但是就算你不和寒哥好了,你也是我哥,你自己趕緊好起來!”
何故心臟抽痛,他沒有說話,只想趕緊把跟宋居寒有關(guān)的一切都隔絕在門外,隔絕在視線之外。
“哎哎哎。”莊捷予用腳頂著門,硬是鉆了進(jìn)去,然后給了小松一個示威的眼刀子,當(dāng)著他的面甩上了門。
何故放下公文包,看了莊捷予一眼:“你是要一直待在我家嗎?你都沒別的事干嗎?!?/p>
“不好嗎,我這么可愛、這么幽默,逗你開心多好啊?!鼻f捷予笑嘻嘻地說,希望能用自己的情緒感染何故,何故那行尸走肉一般的樣子,看著實(shí)在讓人揪心。
“你經(jīng)紀(jì)公司沒為難你嗎?”何故邊脫外套邊說。
莊捷予怔了怔,眼神有些黯淡,“愛怎怎地吧,懶得管了,反正因?yàn)檫@事兒我算是紅了一把,要是宋家父子那邊兒不追究,公司就會趁機(jī)捧我,要是追究,就雪藏咯?!彼柫寺柤?,“我也想開了,又不會餓死,走一步看一步吧?!?/p>
“嗯,你有空多學(xué)點(diǎn)東西吧,靠臉不能吃一輩子?!?/p>
“我討厭學(xué)習(xí)啊,我腦子不好使,營養(yǎng)都長臉上了?!鼻f捷予拉著何故的胳膊晃了晃,撒嬌道:“何叔叔你教我學(xué)習(xí)嘛。”
何故道:“你去上大學(xué)吧?!?/p>
莊捷予像見了鬼:“我才不去?!?/p>
“那你能做點(diǎn)什么?!?/p>
“我……我還是開淘寶店吧?!?/p>
何故搖了搖頭。
“我給你做飯去!”莊捷予擼起袖子,“你歇著去吧,讓你看看我多賢惠。”
何故換了身衣服,坐在沙發(fā)上休息,其實(shí)身體倒也不累,但腦子就是昏昏沉沉的,怎么都沒有精神。
他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想看看新聞,沒想到電視停留在上次的娛樂頻道,一點(diǎn)開就是宋居寒在酒店疑似因?yàn)闋庯L(fēng)吃醋而打架的消息,看來這次事情擴(kuò)散得太快,宋河也手腳有限,不能面面俱到地控制住。
他麻木地盯著電視上宋居寒的照片看了半晌,然后默默地?fù)Q了時政臺。
要把那個人的痕跡從生命中抹去,幾乎是不可能的,因?yàn)樗麩o處不在。
他恨不能把記憶摘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