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居寒這才得空脫下墨鏡和鴨舌帽:“不是你說讓我陪你過生日的嗎?”
何故眨了眨眼睛,一時高興得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宋居寒呵了口氣:“越來越冷了,今天在外面拍了一天的mv,快凍死了?!?/p>
何故放下東西,用手包住了他凍得冰涼的手:“屋里暖氣很足,一會兒就好了。”
宋居寒看著何故充滿笑意和喜悅的眼睛,心情很好,笑著說:“高興嗎?”
何故由衷地說:“高興,沒想到你還記得?!?/p>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怎么記不得?!逼鋵嵤切∷赏蝗幌肫饋?,提醒他的,但看著何故高興的樣子,也沒必要說,他用下巴點了點腳邊的袋子:“這是我讓小松去挑的禮物?!?/p>
“謝謝。”現(xiàn)在就是地上躺著一堆黃金,他何故都不會低頭去看一眼,因為他的眼睛舍不得離開宋居寒。過去的六年里,像這樣溫情的片段,也時而有之,哪怕一年只有一兩次,都像是寒冬之中的炭火,足夠溫暖他很久。
宋居寒看了一眼飯桌:“你過生日就吃這個?”
“我沒想到你會來。”
“就算你自己過,多少也買個蛋糕吧?!?/p>
“我不愛吃甜的?!?/p>
宋居寒皺眉道:“走,帶你出去吃大餐?!?/p>
何故拉住他:“居寒,外面冷,我們別出去了,我再煮一碗面,你陪我吃吃飯就行?!?/p>
宋居寒抱胸看著他:“你就想這么過生日?。俊?/p>
何故點點頭:“沒什么不好?!?/p>
“行吧,反正是你生日。”宋居寒突然發(fā)現(xiàn)了客廳里的大電視,眼前一亮,“你換電視了?”
“你不是嫌之前的小嗎?!?/p>
“游戲更新了沒?”
何故露出寵溺地笑容:“都更新了,快去玩兒吧?!?/p>
宋居寒脫下外衣扔到一邊,玩兒游戲去了。
何故看著宋居寒窩在沙發(fā)里,長腿搭在茶幾上,手握操作柄,聚精會神的樣子,嘴角無法抑制地上揚(yáng),這幅畫面太完美、太溫馨,就好像宋居寒屬于這里,屬于這個家。他抿唇一笑,進(jìn)了廚房。
他先給宋居寒煮了杯蜂蜜姜茶,又煮了一碗面,然后招呼宋居寒吃飯。
倆人面對而坐,各守著一碗長壽面,相視而笑。
何故道:“居寒,你今天能來我特別高興,早知道你來,我肯定多準(zhǔn)備點你愛吃的?!?/p>
宋居寒舔了舔嘴角,狐貍一樣微瞇起眼睛:“你就是我愛吃的?!?/p>
何故唇邊始終含笑:“好好吃飯?!?/p>
宋居寒吃了兩口面:“對了,你想換車嗎?”
“嗯?換什么車?”
“你那車開了四五年了吧,想換嗎?今天是你生日,想要什么就開口?!?/p>
“不用,我開慣了?!彼吘故菄髥T工,現(xiàn)在的車符合他的收入和職位,再換一輛,影響不太好。
“那你想要點什么?”
“你不是買禮物了嗎?!焙喂士戳搜勰嵌讯Y品袋,“我一會兒拆開看看?!?/p>
“那些算什么,你跟了我這么多年,不用太客氣?!彼尉雍徽2徽5囟⒅喂?。
何故淡然一笑:“我有吃有喝有房有車,一時真想不出來我缺什么?!?/p>
宋居寒嗤笑:“你用不用活得這么清心寡欲啊?!彼芏鄷r候看不透何故,這個人時而簡單剔透,時而深藏不露。就連他自己也很驚訝,他會把何故留在身邊這么多年。
“清心寡欲養(yǎng)生啊。”何故語調(diào)輕快,看得出心情極好。
在物質(zhì)上,他確實什么都不缺,而精神上的滿足,只有宋居寒能給他,現(xiàn)在人就在自己眼前,這個生日已經(jīng)足夠了。
吃完面,宋居寒捧著蜂蜜姜茶喝了起來,邊用眼神催促何故拆禮物。
何故把禮品袋放到茶幾上,一一拆開,有衣服、領(lǐng)帶、手表、袖扣、皮帶和好幾套男士護(hù)膚品,何故無奈搖頭:“小松這小子,比我還像gay。”
“拉倒吧,他見著他女朋友跟條小狗似的。”宋居寒隨手拿起一套領(lǐng)帶,套在何故脖子上比了比,“嗯,小松跟了我三年,品位好多了,剛來的時候就會穿土得掉渣的大汗衫?!?/p>
“還不是被你罵出來,你對他也不要太嚴(yán)厲了,我覺得他干得挺好的?!背弥尉雍那楹茫喂授s緊幫小松說了兩句好話,平心而論,小松人品好,脾氣軟,機(jī)靈,勤快,總重要的是耐受力強(qiáng),宋居寒恐怕很難找到比這更合心的助理了。
宋居寒笑了笑:“嗯,他干得是不錯,過年該漲工資了。”宋居寒一拽領(lǐng)帶,何故身體前傾,四片溫?zé)岬拇劫N在了一起。
宋居寒不知怎么的,想起了何故和莊捷予的那個吻,心里不爽,按著何故的后腦杓,用力吮吻那柔軟的唇瓣,然后用舌尖頂開牙關(guān),肆意勾纏。
何故瞪直了眼睛,宋居寒很少會認(rèn)真地接吻,大部分時候,這只是上---床的一個前奏,他對這個吻的專注,讓何故頗為意外,也頗為享受。
何故也不再多想,摟住了宋居寒的脖子,用心感受這難得投入的吻。
宋居寒撫摸著他的背,微喘著氣說:“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生日想要什么?”
“要你?!焙喂拾粗尉雍募绨?,將人推倒在了沙發(fā)上。
倆人欲--望正濃,手機(jī)鈴聲卻突兀地響了起來,何故有些意亂情迷,待反應(yīng)過來是自己的手機(jī),也并不想接,宋居寒自然也不想破壞這氣氛,可那打電話的人真夠執(zhí)著,一個不接打兩個,兩個不接打來了第三個。
宋居寒終于惱了,直起了腰,一把抓過茶幾上的手機(jī):“誰他媽這么不長眼……”他在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時,愣住了。
何故面色通紅,喘著氣問道:“誰呀?”
宋居寒的臉從徜徉著春意到凍結(jié)成冰,僅僅在剎那間,他沉聲道:“馮、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