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狗劇烈喘息著,顯然雙方都對方下了狠手,半聲也不多吭。
“算你有骨氣!”襲明元君抬起手,才要劈下,就見遠方突然爆出一道白光,如同閃電,剎那間,幾乎要閃瞎襲明元君的眼。
然后,那道光咻的一下比流星還要快的往這邊轟來。
襲明元君眼疾手快的探手揪住大狗的尾巴就往邊上避,可那白光實在是太快了,快到連襲明元君都沒有來得及把劉大狗整個拎起來,就被氣浪掀開去,而他緊抓不放著的大狗尾巴讓他狼狽的在地上直直翻滾了好幾下,才能停下來。
眼前的一切,讓他目瞪口呆,只見劉大狗除了尾巴、四肢和腦袋,整個身體都被密密麻麻的銀白色絲線纏繞起來,那些粗細不一的絲線看起來全部都是從地下冒出來的,把他纏了個扎扎實實的,又全部鉆進土里去了。
襲明元君放開狗尾巴,圍繞著劉大狗轉了兩圈,一時沒看出怎么回事,最后蹲到他腦袋前,戳了下狗頭:“鈦白,這是你練的什么龜息大法嗎?”裹得緊緊的,卻并不密實,大狗身上的白毛都能從那些線絲中杵出來,整個毛扎扎的炸起來像個支棱棱的凌亂毛團子,就是軀干被束縛得牢固無比。
因為姿勢無法抬頭,大狗只是掀起眼皮子瞟他,老頭子亂七八糟的外表讓他挺滿意的哼了一聲,又閉上眼,也不管被纏得多么怪異,就這樣四肢大張的趴著休息。
襲明元君摸了摸下巴,皺著眉頭,突然聞到什么味道,動了動鼻子。很淡,可足夠他辨別出這與云生結丹時散發(fā)的異香完全一致!腦子一亮,不可置信道:“云生?是云生?!”可是云生不是被他送到洞府那邊去藏起來了嗎。
劉大狗眼睛都沒有睜開,就費勁的將右前爪抬了抬。
襲明元君湊過去看,大狗胳肢窩下,有一芽兒嫩嫩的葉子,分三小葉,花兒一樣,嫩綠嫩綠的,在他的目光下,顫動了一下,可愛又嬌弱。
襲明元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神情有那么一絲恍惚,“啊,云生原來是人參啊……”這氣息神識騙不了任何人,小丁丁的植株上,分明就是云生的氣息。
師父一時間腦子里轉了好多好多圈,最后遲疑的看向被那些原以為是莫名絲線其實是人參須根纏繞住的大狗,“鈦白原先是云生的守護妖獸啊?!边@句話說完了以后,瞧了瞧劉大狗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沉吟了一下,苦惱的問道:“鈦白,你……其實是云生的肥料吧?”
劉大狗嗷嗚了一聲,那聲音里滿滿的不屑和鄙視。
師父按捺下驚詫站起來,彈了彈袍子,渾身靈氣一籠,又是一副仙風道骨的縹緲高大上,“恩,那現(xiàn)下該如何?”由上至下看了看大狗坦然自若的狼狽形象,輕嘆道:“既然你們天生就該在一塊兒,那本尊便不再反對你們之事?!闭f罷,見大狗哼了一聲,而云生根本就被他掩藏得嚴嚴實實的,只有那些須根還糾纏著不見松懈。
結束一件事,操心的襲明元君打量了一下周圍七零八落的混戰(zhàn)場地,“人參喜陰,本尊會移些樹木過來,鈦白,你如今這番樣子要如何護衛(wèi)云生?”
養(yǎng)料大狗哼哼兩聲,后腿縮了縮,抬了下屁股。
只見那些銀白色粗細不一的須根緩慢的挪動著,逐漸全部縮回地底下隱藏不見。
而獲得自由的大狗收縮四肢,匍匐著隨意抖了抖毛,硬是趴在云生身上,不肯挪窩,也不肯露出半點綠色。
襲明元君額角有青筋在跳,忍了忍,語氣相當和藹可親:“鈦白,你是打算把云生壓扁嗎?”為什么嬰兒時期壓著養(yǎng),植物了,還壓著?!
大狗巍峨不動如同石像。
襲明元君忍不住了,一個拳頭敲過去:“枝葉會斷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