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明元君勉強忍住怒氣,朝小徒弟微笑一下,打算先鼓勵兩句先,卻在探查到云生身上的元陰氣息的缺失瞬間,狂怒!張手一吸,將人參整個納入手心,朝著池子就砸去一個巨大的丹爐:“鈦白,滾出來!”
寒氣四竄的泉水飛濺,丹藥靈魚忙不迭的四處逃逸,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被殃及的悲催。
而一道亮光之后,迎面攻來的則是龐大的雪白奔云獸!
襲明元君怒不可遏:“鈦白!你把云生……”完全說不出那些話,總之,打了再說!
劉恒瞇上眼,他剛剛踏入還虛期,全身的氣勢還來不及穩(wěn)固收斂,這個時候打斗對他而言并不占任何優(yōu)勢,尤其云生還在老頭手里!
一人一狗大戰(zhàn)本是吸引來許多人的旁觀,大家都以為是襲明元君想測試一下進入還虛的奔云獸實力,可看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流彈飛射得完全不挑地兒的危險,而且那力量顯然是沒有經(jīng)過任何減弱的,一下子,被兩位還虛期打斗招引來的人全部作鳥獸散,觀戰(zhàn)誠可貴,生命價更高,找死的節(jié)奏不是修道人的主流??!
丹鼎峰就這樣炸啊炸的,炸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后,是在云生拼死把須根全部伸展,竭力阻隔在一人一狗之間,才停止了襲明元君對劉大狗的狂毆。
襲明元君捧著人參的手都在抖,氣得連話都不連貫:“云生、云生還這么小,你、你這畜生!”
劉大狗奄奄一息的蹲坐在地上,可還是倔強又完全的瞇眼瞪視。渾身好不容易洗干凈的白毛又是泥又是血,污糟糟的,極為狼狽。
人參跳腳了,可她怎么也無法離開襲明元君的手掌,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最后只能用腦袋用力去撞襲明元君的掌心,腦袋頂上的綠葉子和紅果果劇烈搖晃得,都快要折斷了去。
狠狠抬腳想踹,被驟然爆長的參須給抵擋住,襲明元君眼角抽了抽,低頭去看手心里急得跳墻的人參,沉默了許久,終是嘆息了:“你這是何苦,云生?!睂⑹痔饋淼街币暤母叨?,英俊的面孔有著不可遮掩的憐惜和疼愛。
發(fā)現(xiàn)自己能說話后,小人參馬上抱住師父的手嘰里呱啦焦急的喊起來:“師父師父,我愛鈦白,我要和鈦白結(jié)成道侶的,您別生氣,我一定努力種出好多人參給師父,師父別傷心!”話說得亂七八糟的,顯然急得不行。
襲明元君深吸了一口氣,“你化個形我看看?!?/p>
15歲的女娃娃乖乖的在一道銀光后,立在襲明元君面前拱手行禮,“師父?!?/p>
嬌嬌小小的個可愛娃娃,怎么就被頭臭狗給拱了呢?襲明元君心累無比,揉了揉眉心,“則日召開道侶典禮?!币膊宦犎魏位貜?fù),直接轉(zhuǎn)身回他那個修整得也不知如何了的洞府去。
云生目送襲明元君進了洞府,立刻回身蹲下去抱住劉恒,心疼得眼淚汪汪的,“叔叔,你好嗎?”師父傷心了,下了狠手,他一定好不到哪里去啊!
劉大狗勉強舔了舔她的臉,就往一邊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云生驚得眼都睜大了,慌忙的抱住大狗沉重的身軀,不敢喊師父,只能掐訣招出飛行的法器,將他拖上來,飛去丹鼎峰山腳給弟子們準(zhǔn)備的院落那里,找了間沒人的臨時用自己的神識下了印,布好防御和守護結(jié)界。
被安置在床榻上的劉大狗凄慘得讓云生抽噎得直哭,一點點的先幫他清潔身上的污漬,再咬破手指,塞到狗嘴里,把心頭血擠出來喂進去。
才幾滴的功夫,劉大狗就掀開了眼皮子,長舌頭溫柔的卷起那根幼嫩得幾乎連牙縫都塞不下的手指摩擦了兩下,止了血后,輕輕推出嘴。
云生吸著鼻子,含著淚,“叔叔,再喝兩口,我是人參,大補的?!?/p>
瞧了瞧缺失了心頭血而蒼白了的小臉,劉大狗嘆了口氣,無比熟悉的醇厚低沉男聲響起:“生兒,心頭血一生也不過數(shù)滴,莫要胡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