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恒一笑:“這是我的別院,你住這里,自然不會有人敢再窺探?!?/p>
云生一下就被激怒得眼睛都瞪圓了,什么窺探,若不是為了迎接他劉延年,他怎么會無緣無故的遭受到這樣的恥辱?
瞧那眼兒圓圓臉蛋也圓圓的青蛙樣,劉恒勾著唇角,心情好得很?!跋聛砹T,仆役已去引云家人過來,今后幾日你便住在這里。”伸了手,想要硬是將他抱下來。
云生有些慌:“我自己下?!?/p>
劉恒退了一步,看著云生姿勢還算不錯的下了馬,“學過騎射?”邊負手走入宅院大門,邊問道。
云生點了點頭,恩了一聲。這個年代有條件入學院學習的都需要掌握禮、樂、射、御、書、數(shù),他這樣用功的好孩子,自然門門擅長。
劉恒大步穿過前院內(nèi)門進入后庭正堂,才脫了皮履,入內(nèi)上榻。
云生乖乖跟上,按照指示跪坐在了劉恒旁邊,才奇怪這樣的座位布置,卻見有仆役安靜的端了案幾筆墨紙硯上來……這是要干什么?他已經(jīng)輟學個把月了,實在不想再重溫被經(jīng)師教導(dǎo)復(fù)講的場面。
劉恒撐著頭,拿著一個漆杯,說話十分直接:“認真默一遍《蒼頡篇》第九篇,你那字,像什么?!敝傅氖窃诳h蔚那里的作詩。
云生默默的看他,他又不是真叔叔,這樣恨其不爭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劉恒也不多說,直接用鼻音恩了升調(diào)的一聲。
云生打了個哆嗦,被瞬間釋放的強大威嚇壓得乖乖執(zhí)筆,但還是拐了個彎,用的依然不是自己常用的字體,倒是另一種書寫得還不錯的秦篆。
圓筆的七言讓劉恒看得直瞇眼,瞥了眼面色非常正常的云生,心底是完全不相信這是他的字,按照字如其人而言,這樣工整的筆形應(yīng)該是個個性方正又敦直的人,怎么會是這樣一只小老鼠?
按捺下懷疑,該漏餡總有漏餡的時候。劉恒放下紙,“當今陛下喜好人才,就近長安的城鎮(zhèn)會提前將一些優(yōu)秀的孩子舉薦出來參加個聚會什么的,觀察一下誰比較合適?!?/p>
還真是人才選拔?提到這個云生臉色就很難看,“那我這樣走在路上就被拐過去的算什么?”連套頭的袋子都取出來了。
劉恒忍不住低笑:“湊數(shù)吧,人數(shù)不夠,豈不說明了縣蔚無能?”
云生的眼神這回是完全不掩飾的鄙視了:“京輔縣蔚不正是叔叔嗎?”
劉恒彎著笑,撐著頭瞧他氣鼓鼓的樣子:“云小侄不也是用了假名?”
“面對叔叔小侄可沒有作假?!痹粕浩鹣掳?,一副驕傲小公雞的樣子,本雞很真誠很真誠!
劉恒看著他這個樣子,簡直暗笑得不行,面上還是維持著風輕云淡,唯有狹長的雙眼露出的笑意可濃可濃了,“是是是,云小侄誠意待人,叔叔甚是感動?!?/p>
想起一事,云生皺起眉頭:“當時席分兩側(cè),有何不同?”分明是一列文采好,一列相貌出眾,一想起自己被歸在以貌悅?cè)说哪橇?,就惱得直握拳?/p>
劉恒見他猜得出,當然不會火上澆油,只是笑道:“有甚不同?叔叔可沒瞧出。”以小老鼠的相貌被排至第一位,還真是名副其實。
云生瞪他,惹得劉恒低笑不止,兩人都沒意識到,這一場重逢,他們之間的氣氛融洽了不少,也不再有太多防備和生疏。
仆婢在門外道:“云家仆役已全部迎來?!?/p>
劉恒笑道:“你去歇息罷,明日叔叔我?guī)闳ソ加瓮??!?/p>
這算是免費導(dǎo)游?云生仔細瞧了瞧劉恒的笑容,沒有捉弄,這才起身拱手:“謝謝叔叔款待,小侄從命。”興高采烈的跟著仆婢走了,哈哈,早睡早起,養(yǎng)足精神旅游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