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重頭戲是慈善拍賣,受邀的男女演員佩戴的珠寶,都被拿上展臺進行義賣。
這不是一個頂奢的品牌,大部分珠寶的成交價格都不算離譜,如果嚴丁青真打算買,也不用掏太多錢出來。
黎歌佩戴的項鏈登場后,價格稍微有了起伏。黎牧沒有到場,拍賣的主力是周熠和程濡洱,周熠似乎在幫著抬價,和程濡洱你來我往,將原價幾十萬的項鏈抬到三百萬。
起初還有人參與競標,后來哪怕再遲鈍的人也能看出,這是他們在幫黎歌抬身價,知趣地不再參與。只剩下周熠和程濡洱所在的貴賓席位,一次又一次舉起號牌。
最終,項鏈停在三百五十萬,毫無懸念地成為全場最高價。
“恭喜程先生。”拍賣師落錘。
全場的目光都看向程濡洱的位置,芝華也隨著他們一起,有一次回頭看他的機會。
他一貫的漫不經(jīng)心,不甚在意臺上那串項鏈,微微側(cè)頭聽身邊的黎歌說話,一雙墨色的眼睛,卻正對著芝華,驚得她慌忙移開目光。
“怎么了?”嚴丁青不明就里。
“沒什么,價格拍到三百多萬,有點驚訝?!敝トA淡淡答。
“有什么可驚訝的,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嚴丁青這樣說,好像在提醒芝華,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芝華不接話,安靜看著展臺上珠寶更替,快輪到她佩戴的項鏈時,才開口囑咐:“別打腫臉充胖子。”
“我知道。”嚴丁青信心滿滿,“不會超過20萬的,我參與競拍,擺明了送給你,沒有人好意思搶。”
“如果超過20萬呢?”
“那就不拍了,不值當(dāng)?!?/p>
果不其然,當(dāng)嚴丁青第一個舉起號牌時,周遭皆是一副了然的神色,看著他們調(diào)侃地笑。
“15萬。”
嚴丁青叫價保守,只比原價多了一萬。
幾乎所有人都明白,這是夫妻之間的小情趣,沒有人加價,場內(nèi)沉默數(shù)秒后,連拍賣師也打算落錘。
“500萬?!眻鲋醒牒鋈豁懫鹨坏赖统恋穆曇簟?/p>
芝華呼吸一頓,渾身僵住不敢回頭看,感覺有道目光灼灼落在她后背,令她心慌意亂得不敢開口說話。
場內(nèi)涌起窸窣的議論聲,像一股無聲襲來的潮水,源源不絕朝她淹過來。
嚴丁青愕然地看著舉牌的程濡洱,臉上青白一陣,他應(yīng)該在此刻舉牌加價,但他已經(jīng)是口袋空空。
“還有加價的嗎?”拍賣師的聲音傳來。
嚴丁青攥著號牌,捏得指節(jié)發(fā)白,又輕輕放下。
等待的時間不過十幾秒,落錘聲響起的同時,聽見拍賣師說:“恭喜程先生?!?/p>
全場最高價,頃刻變成芝華佩戴的項鏈。程濡洱甚至沒有讓人配合抬價,體面地做做樣子,而是直接喊出全場最高價,不給嚴丁青任何拉鋸的機會。
志在必得的,好像不僅是一條項鏈。
芝華發(fā)懵地僵住,拍賣會結(jié)束時才回神,嚴丁青在耳邊不停喊她:“芝華,芝華!”
“???”芝華找回思緒,看向他,“怎么了?”
“片場出了點狀況,我現(xiàn)在得趕回去?!眹蓝∏嗉钡煤?,已經(jīng)站起身往外走,“你要談的事,我們中秋假期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