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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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在這邊,實在攪得她心頭不舒服,程雪便向張曉麗提議,“你剛剛不是說你家后院在弄燒烤么?我也想去嘗嘗你舅舅的手藝。”
張曉麗被她這么一提醒這才想起來,忙邀著周圍的同學(xué)也一塊兒去后院,去后院正好就要經(jīng)過楊洛所在的位置,張曉麗走過去的時候倒也客氣的邀他一起去,而程雪看到那學(xué)姐還沒走,看樣子面對這學(xué)姐的嘰嘰喳喳他也挺有耐心的啊,見他看過來,程雪倒還是沖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她轉(zhuǎn)回頭來,正要跟著張曉麗離開,無意間看到走在一旁的袁傾陽,但見他看到楊洛之后那原本帶笑的雙眼中頓現(xiàn)一片冰寒,似夾雜著憤怒,又似帶著滔天的仇恨。
程雪心頭疑惑,卻也沒多想,徑自去了后院。
后院中已經(jīng)擺了幾個燒烤架,烤架旁邊還擺了一個大菜柜,此時三三兩兩的人圍在烤架前面弄著烤肉,頓時一片煙熏火燎的好不熱鬧。
幾人去了一個沒人的烤架前面,程雪拿了幾串牛肉和一個腦花,剛準(zhǔn)備放在烤架上,就聽得柳嫣突然驚呼一聲道:“陽陽你不是不吃腦花嗎?拿腦花干嘛?”
程雪眉頭一擰,抬頭去看,卻見柳嫣這話落下,袁傾陽拿著腦花的手頓時一僵,一對上程雪的目光,他似乎被刺了一下,急忙縮回去,倒還是面色如常的解釋,“我?guī)蛺鄢缘目??!?/p>
柳嫣卻撇撇嘴,“誰愛吃腦花啊,黏糊糊又臭烘烘的,聞著就惡心。”
程雪嘴角一抽,卻大搖大擺的將腦花連著一個不銹鋼小碗放在烤架上,張曉麗在一旁見狀,忙道:“當(dāng)然有人愛吃啦,程雪就愛吃,是吧程雪?”
程雪點點頭,“對啊,加點辣椒末花椒末,再加上切碎的大頭菜,烤出來別提有多好吃了?!?/p>
張曉麗和程雪這你一句我一句的,總讓柳嫣有種被這兩人打耳光的感覺,當(dāng)下便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程雪你口味挺重的?!?/p>
程雪頭都沒抬,“一般?!?/p>
程雪將腦花烤好了之后張曉麗非常捧場的先舀了一勺嘗了嘗,立刻豎起大拇指,“真好吃?!?/p>
程雪笑了笑,正要動手,不想袁傾陽卻突然握著勺子伸過來舀了一勺,笑道:“我也嘗嘗?!?/p>
正要送入口中,柳嫣忙拉住他的手驚道:“天啊陽陽,這東西這么惡心怎么吃,那豬腦子里最多寄生蟲了?!?/p>
這話聽得程雪和張曉麗皆是嘴角一抽,尤其是才剛剛吃了一口的張曉麗,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袁傾陽在程雪那不太好的面上掃了掃,卻沒說話,直接一口吃進(jìn)去,贊道:“味道挺不錯的?!?/p>
一旁的柳嫣面色有些尷尬,要知道袁傾陽很少有這么拂她的面子的,不過她很快就恢復(fù)如常,故作不在意的自去烤她愛吃的菜了。
程雪突然感覺很疲憊,雖然她并不是有意,但是她總有種在和柳嫣暗中較勁的感覺,而且還是為了袁傾陽,這種感覺讓她很無力,又讓她很煩躁,當(dāng)下也沒心情吃了,借口要去上廁所,想避開一會兒。
張曉麗給她指了指后面靠近竹林的地方,“那里有個廁所,你直接穿過竹林就看到了?!?/p>
程雪順著張曉麗所指的方向上了廁所出來,正要往回走,剛走到竹林邊上卻見有個人從一排竹子后面走出來。
這邊比較隱蔽,沒什么人過來這里,此時在一片幽森如海的竹林中便只她二人互相對望。
袁傾陽站在這里,她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在等她的。
“你有事?”
袁傾陽卻沒回答,直接笑盈盈的走過來,程雪正要下意識后退,他卻突然伸手拉過她的手來,程雪就像是被刺了一下,急忙甩甩手,然而他似乎早就料到她會如此,那握著她的手故意收緊,不讓她掙開。
程雪也是急了,怒聲道:“袁傾陽你做什么?!”
袁傾陽卻慢條斯理的從包包中拿出一盒藥膏擠在她手背上紅腫的地方,又用指腹溫柔的幫她揉了揉。
“剛剛你燒烤的時候燙了的,我找了一點藥,抹了之后避免留疤?!?/p>
他幫她抹完之后他才將手松開,程雪急忙將手收回來,揉了揉剛剛他手指碰到的地方,看向他的目光透著一股掩藏不住的憤怒和厭惡,不過好歹還是說了一句:“謝謝你的好心?!?/p>
說完就要轉(zhuǎn)身離去,然而身后的他卻又說了一句:“你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么?”
聽著他略顯急促的語氣,程雪腳步一頓,她轉(zhuǎn)頭向他看去,但見那溫文儒雅的臉上,那橫掃如鬢的眉頭緊擰,看向她的目光帶著期待,可是在期待中又藏著擔(dān)憂,那放在身體兩側(cè)的雙手緊握成拳頭,似乎又有些緊張。
程雪靜靜的打量了他一會兒,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我需要說什么,我沒什么好說的啊。”
說完便要轉(zhuǎn)身離去,他卻突然伸手拽住她的手腕,程雪渾身一僵,這一次卻沒急著去甩手,也沒回頭,而是等著他接下來要做什么。
他似乎醞釀了許久才用著低啞又無奈的嗓音說:“你知道我是誰了對吧?”
聽到這話程雪倒是有幾分震驚,不過很快便勾唇冷笑,倒是沒想到最終耐不住的還是袁傾陽,竟主動要跟她挑明,行,挑明了也好,好好把話說清楚,免得以后再繼續(xù)糾纏不清。
她轉(zhuǎn)頭向他看去,面上沒有任何錯愕,那平靜的面色,就好似任何與他有關(guān)的一切都在她的心底激不起半點波瀾。
袁傾陽望著她這神色淡漠的樣子,只覺得心上一陣刺痛,他喉結(jié)微動,可一時間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袁傾陽,你說得沒錯,我的確知道你是誰,不過過去的事情我并不想去在意,所以我沒什么好說的,不過,既然大家都砍號重練了,那就各自練各自的,以后互不相干,前一世的愛恨情仇就隨著前一世的離開而止步,不要再帶到這一世來了。”
不過出乎程雪的意料,袁傾陽聽到這話之后卻突然笑了,在這樣凝重的面色之下,這樣的笑容看上去扭曲又突兀。
程雪不知道他究竟在笑什么,不過她也沒有任何詢問的意思,該說的話她都已經(jīng)說了,她曾經(jīng)是恨過他,怨過他,但是現(xiàn)在這些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她不想自己徒勞在怨恨中渡過一生,而她也不想再去追究前一世的恩怨,話說到如此,那么往昔也就此結(jié)束吧,再糾纏下去也沒什么意思。
她也不管袁傾陽是否聽進(jìn)去了,丟下這話便要轉(zhuǎn)身離去,然而剛走兩步,袁傾陽卻突然拽著她的手將她往一旁一拉,再將她抵到一旁密密麻麻的竹子上,他高大的身軀也跟著傾軋過來,他將手肘靠在她的身體兩側(cè),微微弓著身體,雖然不至于將身體壓在她身上,可是也差不了多少了。
帶著薄荷味的氣息瞬間侵襲而來,他那張俊臉就在她的臉不足兩寸的地方,他眼尾輕佻,那細(xì)長的眼中含著點點濕意,氤氳出讓人沉醉的薄霧。
那似揉了千百種情緒的雙眼緊緊望著她,他的眼睛就是這么會說話,只這么靜靜凝視,也像是千回百轉(zhuǎn),蕩氣回腸。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程雪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急忙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凝眉道:“你有什么話好好說,別靠這么近?!?/p>
他卻像是沒聽到一般,凝視在她面上的雙眼不知道在尋找著什么,許久之后才道:“我本以為重活一世,可以將我們之間一切重來,直到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看到你眼中的恨意,我才發(fā)現(xiàn)似乎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后來又見你對我抗拒又憎惡的眼神我才明白原來你也回來了,我知道你恨我,所以每次靠近你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生怕你看出我是誰,可縱使我做得這么小心還是露了馬腳,也對,我的小雪花這么聰明,怎么會猜不到呢?!闭f到此處他輕聲笑了笑,“這樣也好,將一切都捅開了,我也不用再小心翼翼,也不用再縮手縮腳的了?!?/p>
他跟她靠得這么近,說話之時溫?zé)岬暮粑蛧娫谒哪樕?,程雪偏偏頭,帶著幾分惱怒道:“你先起開再說。”
他依然不為所動,她突然感覺他的呼吸加重,心跳也像是快了幾拍,程雪詫異轉(zhuǎn)頭,卻見他那細(xì)長的眼尾處泛著幾許紅暈,似乎因為太過復(fù)雜的情緒作用,那張俊臉看上去微微扭曲。
“我有幾句一直想說卻沒有機(jī)會說的話,如今好了,既然你知道我是誰,我也終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說出口了,你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他似乎很緊張又很激動,語氣壓抑而顫抖著,又怕自己太過激動反而嚇到她,聲音壓得很低很低。
他這樣子看上去實在是嚇人,程雪下意識往后縮了縮,眼中透出似有若無的厭惡,“你先站開再說!你這樣靠我這么近像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