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破皮流血,但是已經(jīng)微微有些腫。
池煙手指往前動了一下,剛要碰到他后背的時候又縮了回來,她抬腳走向床頭柜,藥箱還在上面放著,打開一看,里面放了不少的藥。
藥粉藥膏藥片,滿滿的一排。
“左數(shù)第三個。”
池煙很快把那個藥膏拿出來,跟姜易上次給她打針時同樣的語氣:“趴床上去?!?/p>
她看了姜易一眼,恍惚間看見他似乎輕勾了一下,她也沒細看,去洗手間把每根手指都仔仔細細地洗了一遍。
出來的時候,姜易已經(jīng)特別配合地趴到了床上,池煙把蓋子擰開,很快就有濃郁的的中藥味道擴散開,她吸了吸鼻子,把藥膏擠在了指尖,然后伸手抹在了男人背部的那道紅痕上。
池煙手指才按上去,就看到姜易輕輕動了一下。
幅度不大,但是在她手指底下顯得特別明顯。
池煙指尖顫了顫,但是聲音比指尖更顫,“是不是很疼?”
“沒有?!?/p>
沒有個屁。
連聲音都跟以前不一樣了。
“姜易,其實你不是你爸親生的吧?”
池煙一直以為姜文濤只是看起來嚴肅了點兒,沒想到真的有一天會動手打人。
姜易沒多少力氣,回答也是簡短的一個字:“是?!?/p>
池煙把藥膏都給他上了一遍之后,感覺整條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剛才怎么都不敢用力,這會兒手腕都有些發(fā)麻,她“嗯”了一聲,然后問:“是不是因為我?”
姜易沒說話。
答案顯而易見。
光看都能看出來,姜文濤下手不輕,大概是真的氣急了。
池煙把蓋子擰緊,“你爸打過你幾次啊?”
“第一次?!?/p>
真的是第一次。
姜易從小到大都屬街坊鄰里口中別人家的孩子,還從來沒讓姜文濤不省心過。
這次是例外。
人一沖動,隨手就能抄起手邊上任何有攻擊力的東西砸過來——姜文濤隨時抄起的是平時練書法時固定宣紙用的木板。
下手倒是不怎么重,就是那東西傷害力度強了點。
姜易等了兩三分鐘,也沒等到池煙的回復(fù),他也沒回頭看她,伸手去摸她的手握住:“心疼了?”
池煙沒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反問他:“那你為什么還要娶我?”
結(jié)婚以前,姜易跟她說的是他爸媽放心她,所以池煙根本就沒有多想過,只把姜易跟她的婚姻當成了他爸媽的意思。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姜易反抗不了也正常。
但是現(xiàn)在看來,沈文馨暫且不提,至于姜文濤……可能最不放心的就是她。
雖然池煙也不知道姜文濤不放心她的原因是什么。
可能是因為門不當戶不對,可能是因為她是混娛樂圈的,可能兩者都有,也可能兩者都沒有。
無跡可尋。
池煙手指捏緊了些,下一秒,她就被姜易捏住手腕拽倒在了床上,他手上力氣依舊不小,輕而易舉就壓住了她。
“池煙,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姜易似乎也沒想等她回答,接著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到現(xiàn)在都以為我是把你當妹妹的?”
池煙呼吸有些亂,但是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那你為什么讓我叫你哥哥?”
“你見楚楚叫過我哥哥?”
經(jīng)他這么一說,池煙才想起來,姜榆楚似乎總叫姜易“哥”,偶爾的話,才會叫他一聲“四哥”。
她抬眼看他,因為剛才哭過,到這會兒眼框還有些發(fā)紅,姜易伸手在她眼角輕蹭了下,他的呼吸有些重,但是又緩慢地有些纏綿,“還是你見過,誰家哥哥喜歡妹妹,喜歡到想吻她,想要她,想娶她的?”